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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游记

寻梦乌镇,情思江南

而今我从“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辗转到了“古道西风瘦马”的秦地,可蓦然回首,江南的身影依稀在灯火阑珊处。在江南的时候,闲暇之余,穿梭在江南的大街小巷中寻找旧时的江南是一种无上的乐趣。园林和古镇无疑是最具有江南风情的符号,她们会带着我在现实中沉醉于美好的江南梦。
江南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古镇,我觉得最值得一去的还是乌镇。关于乌镇的资料介绍太详细,写乌镇的人太多,以至于我不知从何处下手来写乌镇。
记得余秋雨说他知道西湖是从在一把劣质摺扇的印画上,而我最早知道乌镇是从《似水年华》这部多年前的电视剧,其实我并没有看过这部电视剧,只是看了同名小说,知道此剧是在乌镇拍的。当时深深的被书中所描写的如画景色和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所吸引,从此在心中种下了一个关于乌镇的旖旎江南梦。
去江南求学后,很喜欢在图书馆里借阅江南古镇的资料,乌镇是资料里最美的风景。资料看多了,也听身边的人褒贬不一地说多了,去乌镇的热情倒被打消了。直到大学毕业前夕,才和两个朋友一道去了乌镇。

古镇最适合在游客少的时候,濛濛细雨中一人一伞,一袭蓝花布衣,在古朴幽远的小巷里迤逦而行,人仿若在画中游,画中游的人也溶入其中,成了更美丽的一副画。可惜,对于乌镇来说,这样的美只是幻想,每天有大量的游人来此看风景。

由于人生地不熟,我们选择了跟旅游团,这真是一个大错误,到了古镇后跟催命鬼似的带着我们匆匆一游。宣传里说的是一日游,可我们真正游乌镇的时间不到两小时。更大的错误是我们选择了一个不是时候的时候去乌镇,同行的导游说这是她做这么多年乌镇导游的时间里,遇到人最多的一次。原本雨天去古镇更能体会到诗意和美感,可人一旦多,那么下雨天去古镇就成了一件烦人的事,古镇会变得更加拥挤不堪,哪还有心情去体会古镇的美啊。

一大早坐旅游巴士到乌镇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下车后下着很大的雨。只见乌镇门口的广场上人山人海,门口挤着大量排队进镇的游客。这场面,让我傻眼了,人也太多了吧?
等真正进镇,已经十点半都过了。导游说人多,大家别走散了。但很快的同来的游客都被挤散了,导游自己都被淹没在其他团队中。找到“失散”的队友,她只好说下午一点在门口集合,大家不要忘了时间。我们质问她时间怎么压缩得这么仓促,她说因为她会免费带我们去海宁皮革城和杭白菊生产基地逛逛。一听就知道她想赚外快,懒得再搭理她,赶紧趁有有限的时间看乌镇要紧。

乌镇曾名乌墩和青墩,比较下来还是乌镇好听。很喜欢这个“乌”字,有人解释说“乌有乌陀古迹”,故有乌之名,看来和“乌托邦”的蕴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乌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古镇,一条河贯穿全镇,以水为街,以岸为市,两岸房屋建筑全面向河水,地形很简单。沿河的民居与其他江南古镇比起来有独特之处,有一部分延伸至河面,下面用木桩或石柱打在河床中,上架横梁,搁上木板,和苗族人住的吊脚楼很像。只不过离水更近,建得更精致。这里称它叫“水阁”,这才是真正的“枕河”,三面有窗,凭窗可观古镇风光。我觉得水阁是乌镇的灵气所在。有了水阁,乌镇的人与水更为亲密,乌镇的风貌更有韵味,气质更为优雅,更难得的是为乌镇的历史添了一份委婉。

试想一下,夜深人静的时候,住在水阁里,倚窗看明月,在红灯笼氤氲的光线里看古镇,肯定会倍感“岁月静好,现实安稳”的美好。枕着水声入眠,在古镇人乡音叫换中醒来,看古镇画卷般在眼前徐徐展开,这是多么让人回味无穷的平淡生活!

桥是水乡古镇不可或缺的因素,据说乌镇历史上桥梁最多时有120多座,真正是“百步一桥”,现存只有30多座。 桥是我最喜欢的水乡元素,人太多,无法去仔细看看,慢慢走过。过桥的时候还要非常小心,担心一不注意被挤下桥就太糗了。

进的第一个景点是江南百床馆,是中国第一家专门收藏、展出江南古床的博物馆。导游介绍说看百床馆,在于细细品味那一张张床上所加载的丰厚历史与生活内涵,或求平安、或求多嗣……
看着那一张张为了展览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倒觉得索然无味。我觉得床是一个休息的场所,舒适最好,弄得那么复杂做什么啊?我比较喜欢明式架子床,造型简洁、朴素,不事雕琢,多用原木漆,浑然天成。那誉为“镇馆之床”的清代拔步千工床太恐怖了,历时3年方才雕成,用工千余,这种床睡上去踏实吗,能睡得好吗?

床馆东栅的金家,曾是乌镇的大户,而今成了展示晚清至民国时期乌镇民间有关寿庆礼仪、婚育习俗和岁时节令等民俗的博物馆。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山东的导游,他讲得真好,于是我们便脱离原本已经七零八落的队伍,跟着他了。
来乌镇前就对它的特产三白酒慕名已久,现仅存的明代高公生糟坊当然要去看看了。何谓三白酒?“以白米、白面、白水成之,故有是名”。据说此酒醇厚清纯、香甜可口,我不喝酒,只是对它简单的生产工序很感兴趣。可惜里面的人太多,对门刚好是宏源泰染坊,一不小心就被后面的游客推进去了。

始创于宋元年间的宏源泰染坊,生产最具有江南风情的服饰原料——蓝印花布。在这里,可以看到生产工序的全过程演示。坊间露天挂着一些印花布,虽然经历了风吹雨淋日晒,但它们几乎还是保持着原色。这种纯天然的花布真的不错,以前之所以流行,是因为它物廉价美,可而今却是价格不菲,穿在身上的话就是另类的流行了。

站在随风飘动的花布之间,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不时还有雨滴打在脸上,我有时光倒流的错觉。记得看电影《菊豆》时,染坊里那灿如云霞的染布给人绚烂的视觉挑战。而蓝印花布,秀气典雅的蓝白二色,深深浅浅的花纹,带给人的是纯朴淡然的心旷神怡。

出了染坊,其他景点我们没再去了,不想去挤热闹。中午的时候,我们选择了一家沿河的小店吃饭。乌镇还是蛮大的,越往里走,人群就分散了很多。坐在河边,一边吃着乌镇的小吃,一边隔河看对岸路过的游人,那些五颜六色的花伞为古镇原本凝重的色彩添上流动的一笔。河上不时有乌篷船经过,船娘唱着船歌,感觉入诗入画入梦了。

乌镇的商业化很严重,店铺很多,卖的东西真是汇集南北东西的特色,比苏州的那些古镇店铺有意思多了。乌镇本身的特产就不少,来之前除了三白酒之外就是姑嫂饼。民间传说它是因姑嫂二人斗气而成,故有此名。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看竟然不就是苏州的酥糖吗?很甜很腻的东西,比较难吃。

在乌镇遇到这样一个现象,在一些民居里看到一些出售的东西,可去问他们却不卖。刚开始有点纳闷,后来才知道他们是现在不敢卖,因为屋外就有人看守着,不让他们卖,他们只能下午五点以后开张。一看,果然有些“门神”站在巷子里,会干涉交易。遇到一个有意思的老人,他跟我们说这里不是共产党领导的,是土匪领导的。

在乌镇,走在那用青石板铺成的狭窄的小街上,看到两边粉墙黛瓦的民居和仍住在民房中的乡民,就会让人有一种亲切自然的感觉。导游跟我们说如果是天晴的话,可以看到他们在河里洗衣服,河边晒太阳的情景,乌镇很有生活的气息。希望我们这些外来者没有破坏他们原有的安宁生活。

集合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还没有把乌镇走好完,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后来,总爱给朋友建议去乌镇看看,最好一个人去,最好住一晚。也曾经计划过哪天突然想逃离现实的无奈和不快时去乌镇走走,可惜这么快我就离开江南了。

一个江南的朋友说她的哥哥就是在乌镇邂逅了家在东北的嫂子,好神奇的缘分。而另一个朋友说乌镇有个他和一个女孩的约定。给泪丫头看乌镇的照片,她说乌镇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打乌镇走过,那留在时光里的江南影像真的如莲花的开落,多想不做个过客,而是个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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