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桥头和拉面

虽然身为甘肃人，兰州却是第二次到。
此次旅行的中转站本来是西宁，但上海发出的直达列车是经西宁直达拉萨的，车票提前十天发售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车票便告售罄，只能去兰州转车。
火车晚点半小时，出站后买去西宁的火车票，居然没有事先在网上查的下午六点半的车次，因为隔日发车，过路车则不售票，当日唯一的选择只有下午四点十八分出发的直达车。看看表，离开车还有不足一个小时。
拦住出租车钻进去：去桥头。司机一边开动车，一边头也不回地问：哪个桥头。在后视镜里看到我的迟疑，便笑着补充说，“就是铁桥头吧？”
善解人意的司机！
但是交通状况远远不能如意。车费虽然只有十数元，单程便耗去了足足二十分钟。

竖了“黄河第一桥”碑的中山桥应该还是旧貌，虽然已经禁止车辆行驶。桥下滚滚而流的黄河水，似乎裹挟了更多的泥浆，显得稠粘，乃至不洁。河清难俟，果不其然。

河对岸的白塔山，也差不多同样的色调，没有夏日特有的满目绿色，让人意外、失望。
匆匆照了几张相，问左近的本地人附近有没有拉面馆，得到的反应是为难的摇头，以及满脸的理所当然：这个时间……。看看时间所剩无几，便怏怏地打车回奔车站。

车站附近的街面上，倒有几家门面不大的小面馆，看看还有二十分钟，便跳下车，要了拉面。没有想到面馆虽小，却也按部就班操作：揉面、扯面、煮面、上面，耗去不少时间，狼吞虎咽之后，看看表，离发车还剩七八分钟。一路狂奔，到火车站取了寄存的行李，过安检，奔上月台，看到的是火车徐徐驶出，转瞬消失在视线里。
事后阿Q地想，幸好晚了十来秒，否则火车刚刚开动的时候赶到，肠子都青了。于是决定改坐汽车。


五点一刻许，汽车驶出兰州，跨过黄河，开始爬山。山大多像癞子头，只有低矮的草窠，稀稀拉拉地撒在山上。车上的人说是因为干旱。西北的冬天是萧索的，却不曾想到夏天也如此，有些黯然。途中看到前方阴云密布，后来也只有零星的几点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