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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游记

仙岗:坐怀千年不乱

世事变幻莫测,这个世界,经常无法预知。但仙岗村历经一千六百多年,如今仍然给我们一个古色古香的面貌,实在难得。

典型的仙岗景色,巷口门楼和古井。

仙岗村位于佛山南海丹灶,处于著名的珠江堤围桑园围内。珠江在此分流成多条辫似的支流,汇入南海。过去珠江入海口处桑基鱼塘非常发达,水乡不仅仅盛产鱼虾,而且鱼塘周围种满了桑树,人们采桑养蚕,造就了发达的丝织业,因此广州一带自古以来就是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盛唐时,大批外国商人到广州进行贸易活动,繁盛一时。乾符六年(公元879年),黄巢攻占广州时在城内屠杀各国商人12万人,摧毁一切教堂,砍绝桑树,不许养蚕织丝以货外夷。由此可见当时广东沿海桑田之广、丝织业发达程度。

祠堂上的灰塑《马融讲学》制作精美古朴

古井众多为仙岗村的特色之一

但在北宋桑园围没修筑之前,这儿是洪水侵蚀的区域。珠江入海口冲积三角洲属于浅海,洪水和海水经常将陆地变成海洋,时而又变成良田。因为这儿盛产桑叶,就成了沧海桑田的不断变幻的景象。沧海桑田在东晋时,蔚为大观,每年洪水一来,桑田就成沧海,洪水过后,沧海又成桑田。葛洪于东晋成帝即公元329年来到此地炼丹,耳闻目睹沧海桑田的变幻莫测,他所著的《神仙传-麻姑》里就引用了此地的景象,于是有了沧海桑田的传说。时下有学者研究得出结论:根据葛洪著书时间,当时他是在桑园围堤内炼丹,经常能见到沧海桑田,所以引入了他自己著作《神仙传》中。

每条巷子都充满了故事

成片桑田表明了那时候岭南丝织业的高度发达,但时过境迁,如今桑田早已经没有了,仅仅保留了顺德的香云纱(莨绸)、南海顺德境内的桑园围、鹤山境内的古劳围等等与古时桑基鱼塘和丝绸业相关的风物。其中古老的桑园围位于南海、顺德一带,是珠江下游北江、西江沿岸的堤围,此堤围虽然形成于北宋,人们造就桑园围的初衷,就是为了改变沧海桑田的现象。

二千年古井“流水井”仍然汩汩不绝

村内祠堂众多,各姓的祠堂都精致华丽。

正如沧海变桑田,几千年后,当年辉煌的桑基鱼塘也只剩鱼塘,桑树早已经没有了,只有传说让我们了解到:原来,沧海桑田的原型在岭南。当然,了解岭南后,我想你不再会肤浅地认为,南方因为语言的古老而称之为南蛮。因为经过几千年的变化,当年称之为蛮夷的华北、东北、山东、江南、闽越、南越都已经变成了中原移民的天下,而一马平川的北方更是由五胡乱华开始,就与北方的各个民族迅速融合,而形成新的中华文化。

家塾众多也是仙岗的特色,甚至会发现连地上麻石也有过去从家塾建筑拍下的麻石。

当然,岭南村庄少不了这种大户人家喜欢显摆的镬耳山墙。

这其中,汉语言的变迁就能体会这种过程。经过西夏、辽朝、金朝、元朝等阿尔泰语系民族的高度融合后、特别是元朝的屠城将金朝几千万人口杀得只剩几百万的时候,大批中亚移民到来,北方的语音剧变,已经完全没有古雅音的音韵。这就是为什么因战乱、戍边等因素,北方方言变简单了,而移民南方的粤语、客语、闽语仍然保留上古中古音韵的原因。研究古诗词的专家在念古汉语诗词时,就发现保留古入声和音韵系统的南方方言念出来很顺畅,而北方方言由于完全失缺古声调和入声,念古汉语诗词时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这样的古巷太多,而且现在仙岗村这样的古巷里古屋里仍然住着和蔼的村民。

雕花石柱在村内随处可见

操北方官话的人很难理解南方为什么“天亮了,夜黑了”在粤语里说成“天光,晚黑”,“每天”说成“每日”,“吃”说成“食”,“走”说成“行”,这些词语似乎只在古汉语里使用,但在南方方言里却是日常用语。人们可能没想到山川交错的南方包容性居然比一马平川的北方要复杂和古老,这儿的文化多元化,民族多元化,绝对不是一个南蛮就尽言的,那种苍白的概括就是无知。由于朝代更迭、战乱频繁而在北方消失的很多古老文化,可以在南方找到传承的载体。

我还以为是葛洪留下的炼丹灶,原来这是村里过中秋等庆典活动燃放炮竹和烟花等的灶。

古巷太多,没法赘述

这真是文化的沧海桑田,曾经被认为南蛮的南方却因为古移民的开拓而变成古中原文化传承地,很多传统文化都需要在南方这些沟沟坎坎里去发掘,才能更了解我们祖先的过去。

古屋太多,不能不惊叹。

所以岭南的古村落才如此之多,多到让人无法忘怀的地步。漫步在这些古老的村落,你抚摸的每一块砖头似乎都会向你讲述几百年上千年的故事,每一个细小的风物似乎都印证着沧海桑田的时光,每一片阳光似乎都从遥远的过去穿越时空而来。

  木瓜结果了。

幸好,虽然经过史无前例的各种革命,仙岗村并未因沧海桑田而消失,也没有因朝代更迭而变味,就像是面对无数诱惑,仙岗村仍然是葛洪当年的仙岗村,仍然坐怀不乱地在南海桑园围里安详地生息着。仙岗的名字还能留存,历史遗迹都还算有效地保护着,村庄的古建筑群特色鲜明,大都保存完好,其中规划保护的核心区内古建筑达90%以上,甚至仍然在仙岗村仍保存了一只外刻篆文“丹钵”两字的丹钵,传说是当年葛洪在此炼丹时留下的。

古老的石舂。

仙岗村呈半环形走向,分东、南、西三大片,众多的古迹分布村中,并以祠堂、私垫、古井众多为特色。进入仙岗时,道旁边鳞次栉比的明清古居让人仿佛掉进时空的错位中。岭南风味的镬耳山墙、名字特别巷口小楼坊、雕饰精美无比的祠堂、不时传来狗吠而更显得安静的麻石巷、村边一池池碧绿的水塘,村头一棵棵几百年故事的老树,还有一方方清幽的古井……

工业化后期仍然能见到如此俊美的田园风光。

祠堂分别有俭堂大夫祠、陈氏大宗祠、立之祖祠、仙岗书院、文才祖祠、与之祖祠等共十多处。这些古建筑木雕花檐精美,石雕柱子棱角分明,砖雕栩栩如生。陈氏大宗祠上的灰塑“马融讲学”保存得很完美,表现东汉经学家马融向弟子讲学的情景,包括马融、弟子和书童五个人物,人物表情丰富,形态各异,服饰款式和颜色也不尽相同,外围还有假山和亭榭,形象生动,让人叹为观止。

漫步仙岗,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此处的井。似乎仙岗的井就是仙岗的生命眼,似乎,在每条古巷里都会设有一到两口食用井,而巷口塘边,则会设有一口生活用井。圆井、方井,方井、圆井……这些古井都年代久远,可到如今,仍然清幽清甜。村里人最推崇的一口井就是流水井,也称为洗药井,这井类似于泉水,常年水流汩汩不断。传说为当年葛洪炼丹洗药之井,炼丹成仙而得名,算起来距今已1600多年历史。

可能沾了仙气,仙岗人都比较长寿,自古以来都是当地有名的长寿村,现在村里70岁以上的老人有30多人,80岁以上的老人4人,90岁以上的老人1人。曾被人们称为“百岁公”的陈广文,为仙岗村长庚里人,出生于嘉庆乙丑年即1805年。光绪二十四年即1898年,光绪皇帝从地方官员的奏折中得知陈广文满100岁,于是下圣旨奖赐陈广文白银180万两,建11间镬耳大屋、多间祠堂、一间大厅、一个大花园、一座石牌坊,并御笔书写“百年人瑞”立于牌坊正中,诰封奉政大夫广文侯选州同,纪念这位百岁老人。

感觉这二千年的古村,异常安静,似乎仍然默默地等待着葛仙人的再次到访。

这个五星表明了这儿也经历这红色朝代。

【【背景资料】】

【桑园围】

是珠江三角洲著名的大型堤围,位于广东省南海和顺德境内珠江干流之一西江的下游,是西、北江干流主要堤围,分东、西围,抵御西、北江洪水。据《南海县志》记载:桑园围在宋代徽宗年间(1101—公元1125年)始筑东、西堤,4年后再筑吉赞横基,分别分为沙头中塘围、龙江河澎围、桑园围、甘竹鸡分围。至明、清年间陆续筑保安围等14条小围。顺德县龙江段至民国初期才加高并联成围,1924年增建歌、龙江、狮颔口三座水闸后,成为一条较完整的难能可贵园围。桑园围全长68.85公里,围内面积133.75平方公里,捍卫良田1500公顷,因有不少桑树园而得名。

【葛洪】

葛洪(284~364)为东晋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文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晋丹阳郡句容(今江苏句容县)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他曾受封为关内侯,后隐居罗浮山炼丹。著有《神仙传》、《抱朴子》、《肘后备急方》、《西京杂记》等。葛洪科学著作《抱朴子·内篇》具体地描写了炼制金银丹药等多方面有关化学的知识,也介绍了许多物质性质和物质变化,也描述了化学反应的可逆性。又如“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就描述了铁置换出铜的反应,等等。

葛洪20多岁时来广州拜精通神仙之术的南海郡太守鲍靓为师。鲍靓将十八岁的女儿鲍姑嫁与葛洪,从此他在广州一边随鲍靓学神仙之术,一边炼丹,过着“神仙丹鼎”的生活长达十余年,其传世名著《神仙传》就是在此前后写成的。神话不是历史,但它隐含着真实的历史。岭南派学者认为,神话“沧海桑田”是依据今南海、顺德境内古堤围“桑园围”洪水故事创作出来的。

【沧海桑田】

出处见东晋葛洪《神仙传》:“汉孝桓帝时,神仙王远字方平,降于蔡经家……麻姑至,蔡经亦举家见之。是好女子,年十八九许,于顶上作髻,余发垂至腰,其衣有文章,而非锦绮,光彩耀目,不可名状,入拜方平,方平为之起立。坐定,召进行厨,皆金盘玉杯,肴膳多是诸花果,而香气达于内外。蔡脯行之,如柏实,云是麟脯也。麻姑自说云:‘接侍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向到蓬莱,水又浅于往者,会时略半也,岂将复为陵陆乎?’方平笑曰:‘圣人皆言,东海行复扬尘也。’”

沧海桑田的原意是指海洋会变为陆地,陆地会变为海洋。葛洪的故事里说:从前有两个仙人,一个叫王远,一个叫麻姑。一次,他们相约到蔡经家去饮酒。……王远先到,麻姑后到。……席间,麻姑对王远说:“自从得了道接受天命以来,我已经亲眼见到东海三次变成桑田。刚才到蓬莱,又看到海水比前一时期浅了一半,难道它又要变成陆地了吗?”王远叹息道:“是啊,圣人们都说,大海的水在下降。不久,那里又将扬起尘土了。”宴饮完毕,王远、麻姑各自召来车驾,升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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