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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游记

极限川西——走进“扎西德勒”

以为八美的夜晚会很冷,因为住的旅馆才每床十元钱一晚,玻璃窗还缺了一块。结果却很暖和,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街上早已车水马龙,喇叭声声。许是太累了,连梦都没有做成。

猫说,要去炉霍得赶早到楼下去找住宿的司机,搭乘他们的便车,价钱就很便宜。我们7点起床,却已经晚了,沿街旅馆的车都已经开走。
无论如何今天也不能呆在八美。到了街上,猫要吃早点,我心里焦躁,不想吃任何东西。小饭店是一对绵阳的年轻夫妻开的,赶紧打着火给猫煮了碗面片,加上一个馒头,才五元钱。老板叫我吃个苹果,见我拒绝,再三说:不要钱的,吃一个吧。
勉强笑着道谢,解释说我并不是怕花钱。
猫吃完面,我们往前面走了几百米到了长途客站,没有班车。很多小长安在招揽生意。司机清一色的脸膛上清一色打着高原的黑紫色印记,线条坚硬粗犷得让人有点心惧。晨风里仿佛飘散着藏区独有的牛羊膻味。
没有肯直达炉霍的车。八美—道莩75公里,每人20元,不讲价,所有的车都是一个价。没有思考和选择的余地,只好先去道莩。我们上了一辆小长安。心里竟有几分庆幸。
从国道340出发,两小时的车程,很快11点多到了道莩。刚下车就围上来一群藏族司机,是道莩揽客到炉霍的。大约70公里左右,也是每人20元,同样不讲价。


在街市上花2元钱买了一大袋苹果,换乘了一辆小长安。
司机又拉上来母子二人,母亲约五十多岁,儿子才二十出头,是从内蒙过来的,看上去风尘仆仆,母亲脸上明显挂着长途劳顿的疲惫和憔悴,眼里是掩饰不住不住的焦虑和不安。原以为他们母子和我们一样,为了藏区的独特风景不辞劳苦,后来在色达五明佛学院再次见到儿子,才知道他们的目的竟和我们完全不同,不禁对这位母亲深深敬佩并产生无言的悲哀,这是后话。
道莩到炉霍的路况不太好,司机叫索朗倾彪,显然是长期在这段路上飞的老鸟,一路和我们聊着天。他的母亲也在道莩上车,从这个藏族母亲的眼里,我看到对儿子的满意和自豪,心里突然涌出一阵说不明白的感动。半路上藏族母亲下了车,索朗快乐地和母亲告别,继续往炉霍飞驰,途径广阔的龙灯大草原,可惜忙着赶路,天色也阴暗,未能目睹她的美貌,将遗憾洒落在广袤的大草原。
中午一点半。长安抵达炉霍。海拔3250米。

炉霍县城比康定干净整洁得多,原名叫“霍尔章谷”,甘孜州的北路重镇,当年红军四方面军在历经艰难困苦,长途跋涉精疲力竭伤痕累累抵达炉霍,在此驻扎半年,当地僧侣藏民倾其所有为红军提供给养,红军得以休养生息,迅速恢复战斗力,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藏区红色政权。1936年6月6日,在寿灵寺内,张国焘被迫正式宣布撤销了他的“第二中央”。炉霍藏族人民为中国革命史上的“甘孜会师”、北上抗日,做出的贡献永垂青史。
写到此,非常巧,近日央视一台正在热播的《格达活佛》的故事,就是出自这个地方,可惜时间太紧,未能去到离炉霍已经很近的格达活佛所在的白利寺。
高原正午的太阳正生猛,街上行人很少。猫带着我,背着沉重的背包,顶着烈日沿县城主干道前往她的朋友娜姆家。
如果说,三爸舅甥像垭拉雪山,让我认识了什么叫坚韧顽强、吃苦耐劳、粗犷率直,那么娜姆一家,则像高原的海子,让我深入地感受了藏胞的温柔热忱、清澈透明得感人至深的善良。
川西之行,我怀着寻找、发现、思考的目的,想寻找和发现的未知的很多很多,却没有想过要寻找母亲。
母亲,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也最丰富的名词,在我的字典里早已成为深藏心底的一个永远的伤痛和忏悔。而炉霍,却让我意外找到一份真切的母爱。
娜姆家算得上炉霍的“名门望族”。丈夫是县林业局的护林员,公公是陕西汉人,解放前进川,娶了藏族姑娘,也就是现在的娜姆的婆婆,在炉霍生儿育女,安家立业。从八百里秦川的古都迁徙到崇山峻岭的川西高原,其间不知藏着多少故事。他家醸的青稞酒是祖传秘方,在当地很有名气。
娜姆的家是一座由三个既相互连通又相对独立的院落组成的藏式民居。二哥住在左边一幢藏式民居,右边住的大哥,娜姆家在中间,父母和他们住在一起,有一个六岁的乖巧灵秀的小女儿,三代同堂。

娜姆正在院子里洗菜,身材颀长五官秀美,高高的鼻梁,轮廓非常漂亮。虽然皮肤也透着高原的紫外线,但却没有那两团特殊的高原红。

娜姆热情地招呼我们进了她家客厅。
这是一座典型的藏式民居,正面是客厅,客厅正中摆放着很大的茶几,可以放很多东西,两边四个硕大的木质藏式靠椅,也就是汉族的沙发,每个沙发和单人床差不多大,我们后来在这沙发上睡了好几天。

客厅按照藏族格局布置,富丽堂皇,房间里无处不画,无木不雕,依墙供奉的佛像和唐卡显示出主人家的宗教信仰和富足的生活。

第一眼看到娜姆的妈妈,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很像我去世很久的母亲,尽管她一身的藏族服饰。猫叫她孃孃,我只好叫她大嫂,而实际上她的年龄应该是我的长辈。
娜姆给丈夫打了电话,她的丈夫小马请了假从很远的护林队赶回来,这个健壮聪明阳刚的“西部牛仔”开着他家的小轿车带我们去参观远近闻名的寿灵寺。

寿宁寺座落在县城外几公里处的半山腰上,是1983年地震后重建的,车行十多分钟就到了。寺庙很美,雕檐画栋,墙上色彩艳丽的壁画更胜惠远寺一筹。
娜姆夫妇带着小女儿欣艺,陪着我们在寺院里四处观看,一边为我们讲解壁画、唐卡、佛教、活佛、寺庙历史,如数家珍。
到了一间佛堂门口,需要脱掉鞋才能进去。因为有了惠远寺的教训,我在门外看着门内缭绕的香火,看着佛龛前正在低头念着佛经的喇嘛,心有余悸,任凭小马再三叫我,也不敢轻易踏进高高的佛门。只说脱鞋不方便,就不进去了。


娜姆一家脱鞋进去,在佛像前跪拜,虔诚地三磕。看着他们在佛的面前发自内心的诚挚,感觉到他们内心对佛真诚的的景仰,喇嘛也并未向他们索要孝敬,反倒对自己的不近佛门生出一丝歉疚。

绕过大殿,从侧面的木楼上到二层,是活佛的寝室,门锁着,小马叫来慈眉善目的管家喇嘛,开了锁,让我们参观活佛住过的房间,四壁挂满了唐卡、哈达,佛龛中供奉着几尊塑得非常精美的菩萨,法座旁敬奉着班禅大师的照片,管家喇嘛告诉我们,1987年班禅大师曾莅临视察,后来他的法座就一直留着供奉在此。


从另一侧下楼,绕楼下一个硕大的转经筒转了一圈,不足以弥补我对神佛的不敬,入乡随俗而已。
没有其他游人,只有几个前来拜佛的藏民和寺庙里的喇嘛。一个藏民走到佛像前,四肢匍匐拜倒,头部触地,这便是藏传佛教的“磕长头”,是藏民对佛的至尊之礼。
这一幕虽然过去在电视上时常看到,但亲眼看着他毫不犹豫旁若无人地伏在地上,第一次感觉到宗教力量的震慑,可以让五尺男儿不顾一切。一股凉气从背脊透过,彷佛一个巨大的无形之手在我的头顶随时要劈下来……
不敢再看,赶紧逃出大殿,后殿正在维修,几个工匠在脚手架上精心描画,看到我们拍照,停下手中的活,凑到我们面前看我们的相机,友好地笑着让我们拍照。

站在寺庙前高高的的广场上,极目远眺,炉霍县城在山脚延伸,尽收眼底。达曲河和尼曲河分别从西北和北面流来,像两条洁白的哈达,随风抖出婀娜的曲线,在炉霍中部汇集成鲜水河,斗折蛇行地绕炉霍蜿蜒着不忍离去,给这个高原小城带来福泽,而后匆忙地向道莩奔去。
大山在县城外围为炉霍遮挡风寒,层层迭迭的屋顶,似想与蓝天握手,阳光从云隙中斜斜地伸出来,触摸着城内藏民们白色的院墙红色的瓦檐,县城的宁静在阳光里变得温暖,整个县城都有树的歌声和树的舞蹈,组成明丽多情的色彩,跳动着藏民生命的激越,张扬着他们毫不掩饰的幸福祥和。

远处的草原上星星点点的帐篷和牛羊,就像历史散落的碎片。娜姆说,你要是7月份来就好了,可以看到我们的望果节,那才叫美。
已经很美了,望着这片丰饶美丽,我忘情地久久静默。
良久,娜姆喊,要下雨了。赶紧钻进车里。小马开着车从山上下来,越过鲜水河,回到县城,在沿河西街的“香香肥肠”请我们吃午饭。
直到这时,才突然想起,我已经几乎一整天没有进食了。旅途颠簸、未知的前程、新奇的见闻,总让我忘了饥饿,一旦感到安全,静下心来,立即饿得翻肠倒肚。
尽管娜姆夫妇是初识的朋友,我无法假装矜持,也不客套,狼吞虎咽地把非常好吃的香香肥肠填进肚里,好在娜姆夫妇也极真实极淳朴,并不责怪我的失态。
饭后回到娜姆家。阿妈拿出他们的器具,亲自给我们打酥油茶。我和猫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女孩欣艺蝴蝶般围着我们飞来飞去。

阿妈把用上等砖茶熬好的茶汁,滤去茶叶,倒入专门打茶的精致的约2尺多长的木制酥油桶,放入少量的盐,再加入一点牛奶和酥油,用力搅打。据说要打一百下,再倒入水壶,煨在电炉上(过去是煨在有残火的牛粪灰上),就可以随时喝了。
很快,浓香的酥油茶煮好了。阿妈给我斟了一满碗。喝了一口,好香!
真的很香,一股暖暖的奶香味道从喉咙沿着胸口往下滑。
我奇怪为什么很多到初藏区的人喝不惯这酥油茶。藏民的生活是浸在酥油茶和青稞酒里的,到了藏区不喝酥油茶,就没有溶入藏民的生活,也就无法走进藏胞的心灵。

后来的三天里,每天清晨,我们都能喝到这种浓香沁人直达肺腑的酥油茶。
阿妈看着我们喜欢喝她打的酥油茶,开心满足地笑了。突然想起了母亲,一阵灼热贯穿心底,鼻子酸酸的,很久了,没有人这么照顾我,母亲的脸在遥远的虚无处若隐若现。
没有一句客套,一切都似乎很自然很应该,每一个细节都似乎顺理成章。
丝毫没有城市里司空见惯的虚伪和戒备。我们就像是他们常来常往的亲戚,很快溶进他们的生活,一如酥油溶进茶里。
我和猫准备去找旅馆,娜姆和阿妈都惊奇地说,怎么还要去旅馆?小马干脆说,找什么旅馆?我家里住得下。
须知,我们和他们,基本上素昧平生,只是猫有过一次交往,而我则是第一次到他家。在城里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娜姆家却如此平常。
这种真诚和信任,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不设防,在我生活中已经久违生疏了。较之那些用时尚的谎言骗取人信任和敬仰的卑鄙小人,娜姆以及和娜姆的藏族同胞们的心灵才是真正的圣洁。
走进娜姆家,我们便走进了“扎西德勒”,走进了吉祥如意。
我和猫借口要看市容,出了门直奔超市,给欣艺买了些点心饮料,聊补我们的不安。
小马又开车到超市门口接了我们,请我们到步行街“喀秋莎”火锅店吃火锅。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回到家里,娜姆夫妻为我们以后的行程出谋划策,讨论了很久,直到深夜。
娜姆拿出干净的被褥为我们铺好床,抱着早已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欣艺回他们的寝室去了。
我和猫分别在两个铺得很软和的沙发上躺下,一种家的宁静渐渐袭来,阿妈的脸幻化为母亲的脸,两张脸重叠在一起,分不出究竟是谁,只觉得非常安心非常踏实,便很快进入了入川以来最放心最舒服最温暖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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