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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历史是男权的历史,女性成了其间炫色的点缀,常常记录她们的是所谓的 稗官野史。作为独立的个体被记录的女性往往又是为时人所不耻的妓女。“妓”古作“伎”,本来指女乐,是我国古代歌妓、乐妓和舞妓的并称。今天看来,她们其实就和影视明星差不多,哪怕是“出淤泥而不染”,而她们的身份却给她们打上了与身俱来的耻辱地位。留取丽影现丹青的常常是色艺双全,还有一段风流佳话让后人津津乐道,如李师师与徽宗皇帝轰轰烈烈的爱情,有的还有一种崇高的气节让人肃然起敬,如“秦淮八艳”里的柳如是和李香君。然而苏小小却只留一抹丽影于西子湖畔,让其后的历代文人墨客为之倾倒。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如果没有西子湖,它的美就会变得生硬、呆板。“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因为苏东坡的此诗而有了西子湖的美称。但如果要选一位古代美人来代表西子湖的话,我相信沉鱼美人西施的票数是敌不过苏小小的。 苏小小,一听名字就会让人把她与钟灵毓秀、小巧玲珑等词联系起来。西子湖这个灵动秀美的地方,如果没有小小那抹轻柔的丽影,就会少了一份人文的柔美与婉约。毕竟岳飞铁骨铮铮的英雄气概和秋瑾“巾帼不让须眉”的侠骨情怀让这个山清水秀之地在风雅中显得太过凝重!西子湖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如果没有小小那抹亮丽的身影,就会少了一份传奇的风雅和真实。毕竟白娘子断桥遇许仙的故事太虚无飘渺,林逋梅妻鹤子的故事少了份让人津津乐道的浪漫。 古语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得不说是西湖的秀山丽水孕育了小小这般聪慧可人、清丽脱俗的绝代佳人。西湖微风中泛起的涟漪化作了小小那顾盼神飞的眼波和轻盈流动的浅笑,飘飞的湖畔柳成了小小娉婷动人的身段。“天地之精华,四时之灵气”又让小小的美不仅美在外表,更加动人在“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在“水光潋滟雨亦奇”的西湖雨景佳日,我踏上了寻小小之路。走在白堤上透过烟雨蒙蒙中的西湖柳可以看见湖上隐约的游船,我不由得联想:在一千多年前的此时,小小一定也在湖中游玩,“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府风。”当时的人是多么的幸运,可以一睹小小的绝代芳容。此刻我只能如白居易那样“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阴里是苏家。”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烟雨和垂柳因为有了西子湖做背景,让人觉得更加诗意和唯美。而一路上想着小小,恨不得穿越时空去寻找她的身影,烟雨和垂柳在恍惚中给我营造了回到过去的真实错觉。尤其是那“一树春风千万枝,嫩如金色软于丝”的柳条拂过脸庞,暂时遮住我的视线的时候,我都有了紧张感。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顺着方向标我终于看到小小墓了。兴奋只有那么一刹那,心凉如水的感觉开始笼罩我的心头。这就是小小的香冢吗?这里就是小小曾经魂牵梦萦的地方吗? 小小曾在此遇到她的心上人,曾写下一首《同心歌》:“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如今的西泠桥早已不再是曾经的了,一座钢筋水泥桥告诉了世人它的年代。冷冰冰的桥栏诉说着历史的冷漠,曾经的繁花似锦,松柏如盖,曾经的结同心璧人已人去桥空。徒留后人的辗转情思和无尽感伤! 李贺曾写了一首怀念小小的诗:“幽兰露,如啼眼。风为佩,环为裳。”小小那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便跃然纸上,这样的人儿是应该“质本洁来还洁去,一掊黄土掩风流”的。可如今的小小墓是油漆的,墓身打磨得十分光滑,一块高大的墓碑在前耸立,一座风亭掩住墓和碑,亭额书“小小墓”。这样的铜墙铁壁、风雨不侵的“保护”,小小如何承受得了?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脱俗的小小怎忍受得住? 小小身前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为国为民的大事,她的情郎更是名不见经传,她的爱情是简单的始乱终弃模式。然而却有历代的文人墨客为她折腰,这与西湖有一定的联系,但深刻的原因是什么呢?余秋雨在《西湖梦》里给出的答案是小小不因情郎的负心而郁愤自戕,而是从对情的执着迈向对美的执着,不守贞洁只守美,有种颇有哲理感的超逸,构成了与正统人格结构的奇特对峙。 小小在十九岁的如花年龄“香销一缕随风散”留给后人的却是一个至情至美的美好形象。虽然如今已看不到“苏小门前花满枝”,“苏家弱柳犹含媚”,但是历史却记下了这位身世具有传奇色彩的西湖女儿,留下一处遗迹供后人凭吊…… 苏家是无处寻了,可小小的丽影却留在了西子湖畔,只要你有心,处处都可见小小。作为爱与美化身的小小虽然去了,但她的灵魂是不去的,她会永远守侯在西子湖畔。白居易曾写到:“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有情。”可见这位旷世诗人也是小小的钦慕者,他应该算得上对人情世故有独到眼光看法的人。不然也不回对历来被人所不耻的杨玉环和唐玄宗的爱情写得那么缠绵悱恻,“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可却曾在友人死了写诗嘲讽友人之妾、曾为青楼女的关盼盼,以至这位佳人纵身从燕子楼跳下。由此可见,白居易对妓女的身份还是有偏见的,如果他真能有缘结识小小,他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