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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现在只是一个小镇,已然不是了水的名称。曾经因长江水至此变得浑浊,大家便把这段长江叫做“乌江”。 当年项羽兵败垓下,仅带来了百骑突围出来,沿安徽东线一路南下,边退边杀,只剩下二十八个护卫兵逃至了长江岸边。 此时的长江由芜湖左转向北奔腾而来,直抵南京,故而长江对岸古称江东。抵达江边的项羽尚未喘息,便被灌婴围困在凤凰山上。灌婴此时并不急于屠戮项羽,而是玩起了群狗斗兽的游戏,左突右进,忽进忽退,轮番进攻,直杀至只剩项羽一人。 这是一个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的游戏,是对一位不可一世的英雄的侮辱,犹向笼中猛兽的脸上撒尿一般。项羽被激怒了,这怒火不仅是对面敌人的丑陋,还有英雄的自尊,以及对江东父老的愧疚。 此时困兽的唯一选择便是撞笼自杀。项羽也如是。这是英雄的选择。而不像伊拉克的领袖萨达姆,还居然举着双手从地窖里出来。 凤凰山下有一条小河,向东可汇入长江,名叫“止马河”。此时一条小船停靠在岸边,这是乌江亭长的船。他应该知道被困的英雄就是项羽,他在等待着他,等待着将他渡过长江。可是项羽在自刎前谢绝了他,谢绝了生的希望。 谢绝了生,也就谢绝了自己,谢绝了敌人。他要英雄的生来,英雄的死,不做一点苟且之事。“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感佩项羽气节时所留下的千古名句。 凤凰山不高,充其量只算是个有缓坡地土包。土包郁郁葱葱的长满了绿树和杂草。后人在项羽自刎的地方建起了衣冠冢和项羽的祠堂,以示纪念。这个习俗传说从汉代以后就开始有了,到了唐代香火大盛。后经兵火灾害,屡次毁坏,但总是屡毁屡建。而最近这次修建是在1992年胡耀邦的指使下进行修缮的。祠堂尚新,红墙黛瓦,绿化的整洁而幽静。 穿过祠堂,沿石板路便是后院的衣冠冢。传说项羽死后便被分尸,由汉军拿去领赏了。此地也只有空坟留与后人凭吊,不过也好,连个尸体都没留,做人也算是做绝了,项羽可算是空前绝后。 山下止马河原名叫驻马河,因乡民感怀项羽的乌骓马思念主人不食而终,便改名止马河。河边建起了亭子,功能是水闸的开关,而亭子的名字却叫“乌江亭”,是乌江亭长等候项羽上船的地方,这已无从可考。但是它的意义很明显,依然是为了对项羽的纪念。 乌江镇只有一条街,124省道穿镇而过。沿街尽是二层楼高的商铺,一水的白瓷砖或黄瓷砖、粉瓷砖和蓝单返玻璃,成为了全国乡镇统一样式。再过几十年,当这些乡镇成为那时的古镇的时候,这将成为一代没有文化的建筑,和缺失自己文化的一代人群。 顺124省道继续南行三公里处左转,便是和县去往马鞍山的渡口。这里依然没有财力去修建跨江大桥,只能靠轮渡去摆渡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天空阴沉,似有些飘雨。长江的对岸依稀的也只能辨认出一些轮廓,在江雾中,在阴云中,一切建筑都只是淡淡地一个浅白的剪影。 项羽当年一定看到了江的对岸,但是他没有渡过去,因为江的对岸不是他生命的所在。他生命的所在,应该是天下。 而我要渡过去,因为我要继续那里的行走,然后再行走我的天下。 船至江心,我依然不断的回首江岸。 乌江渡去马鞍山, 船至江中雨似烟, 回首西天肠断处, 此心犹在霸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