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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游记

长城尖兵 新旧广武


过古雁门关,进入代县与山阴县界处,顾名思义,此处位于大山北麓,苍凉群山下一马平川,视野开阔。山间峰回路转,一座座烽火台断断续续延绵于山脊线上,黄 土色暗淡了昔日的辉煌,苟活的身躯残喘着最后一丝历史的呼吸。周、秦、汉、唐、宋、明,历代王朝长期抵御内陆游牧民族,保卫农田家园,虽近世中国历经三千 年未有之变局,当海洋已成为新的挑战和机遇时,仍不能忘怀过去那苦苦抗争的艰难岁月,更不能忘却今天和明天更加艰巨的使命。大运高速穿越而过,运煤卡车轰 鸣声,又让我们从记忆回到现实。这个依靠资源而生存的大省,似乎更意味着文明的枯竭,如同靠卖血为生的穷人。唯有长城和他脚下的两座古城,依旧印证着这块 土地曾经展示过的不屈性格。


长城外的旧广武和新广武,都是明代戍边将士屯军之所,当然此处类似的卫城始建于何时已然难考,但几乎两千年来一直是汉胡之间拉锯战的阵地,只不过明代重演 了一遍自古的边防布局。走近旧广武,荒野中一字形伸展至远方的城墙,让人庆幸居然有如此完好的活化石。尽管垛口和城楼早已无存,但城墙延绵不断,而且包砖 还在,并未化为夯土。据说当年日寇想拆城墙,被当地人制止。中华大地上近百年来消失了如此众多的古城,而旧广武则是罕见地延年益寿。每隔一段城墙就会有一 座突出的马面,不知当年这里是否有过血战,但防御设施无疑是很完备。旧广武位于长城之外,直接面临前线,大有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决心。这座城池没 有北门,显然是御敌的需要。而枯藤老树环绕于城墙之上,更丰富了古与今、生与死的主题。


旧广武东西长,南北短,横贯东西的主街道,就从东门开始。这座东门保存较为完好,除了城砖略有部分斑驳外,整体气势依旧。拱券破损较少,大理石牌匾上几只 砖雕斗拱——更象是装饰的花边,给单调的古城增添一点点活泼。铁钉的木门也还保存着,上面贴着一副鲜红的对联,表明这里还有些许生活气息。


实际上今天的旧广武只是一座人口3、4000的小村子,城内一切静悄悄,村民们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民居都很古老破旧,杂草丛生。几处当年官兵们居住 的院落早已坍塌废弃,再也没人居住和维修,阳光下的残垣断壁更显荒颓。我们想从中搜寻到有点文物价值的房屋,但却大失所望。不知这里的村民是否当年驻屯将 士的后裔,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处在这个朝廷的边缘。老人们蹲坐在路旁表情漠然,牛和驴都沉默不语,唯有几声狗吠和孩童的嬉戏稍稍打破午后的宁静。


村中心的十字路口还有一座废弃的戏台,孤零零无人问津。几十年中国的飞跃发展,而城乡差距却在明显拉大,不仅在经济上,也在文化上。再也看不到送戏下乡的 朴素文艺活动,而都市潮流又无法企及这偏僻的乡村,于是这里成了文化上的孤儿,空虚和寂寞侵蚀着人的心灵,让麻木不仁变成生活的常态。一个社会如果没有医 疗、教育、文化等公共服务的均等化,腾飞的经济终究只能与少数寡民相关。


旧广武虽然不大,但除北面外三面开门,比只有两面开门的驿站和堡子等级还要高。登临西门,眼前这座人烟稀少的破弊村落,对我这个城市长大的人而言没多少共 鸣。而远处的高山和依稀可辨的长城却带来一丝感动。将军白发征夫泪,而唯有这样的大好河山,才值得将士们用青春和生命去捍卫。


旧广武外的荒原上,远远能望见一群群隆起的土堆,这便是广武汉墓群——汉代屯边将士的最终归宿之所。奔走于原野上,四处杂草在微风中飘摇,偶尔几只爬行动 物和鸟类从中惊起、飞跃。这些土堆都有几米高,从编号看至少有好几百个。相比帝王将相的陵墓,将士们的墓群只是简陋的公墓,无名的土堆只配有今人加上的简 单编号,然而死后的他们依然摆开这样严整的阵势,忠魂依旧在对敌人示威。


深入墓群,一座高大的土堆突兀而起,上面却砌造了一座烽火台。明代的烽火台建在汉墓之上,显然是明代工兵偷懒的结果。然而重叠却又相似的历史主题构成了这一独特景观,时光的交错如同幻觉。烽火台已化为夯土,千疮百孔,似乎还不如压在身下的汉墓生命力持久。


新广武在大运高速的另一侧,要不是为了近观长城走到那里,否则很难发现,因为靠长城太近,被长城和大山的雄姿掩盖住了,不象旧广武能隔着空间与长城对话, 距离产生美。这座村子更加破败,城墙也不完整,村口一处过街小楼标志着已进入村界。村内民居远没有旧广武整齐,村民们坐在墙根聊天,奶牛和毛驴躺在圈中懒 懒地晒太阳。奇怪的是新广武具有有座巨大的城楼,与其邻近城墙很不协调,就连和自己的门洞也不成比例,不知是后人为了挖窑洞而改建还是另有原因,总之也形 容憔悴,风光不再。


新广武则包砖较少,裸露的夯土表面凹凸不平。经过长期风化也许还有人为破坏,残缺不全的城墙与一般北方村落的夯土墙没什么差别,唯有几段保存尚好而较为高 大者,仍可与旧广武比肩。如果说旧广武还算一座城的话,新广武则完全是个村,不仅因为城墙,村内也没发现有十字道路和城中心的布局,而且碰见的牲口比人还 多。倒是城外山岗上的一座烽火台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此台呈梯形,基座已经风化,上部城砖包裹较好。其实山坡也都一样被风化,踩上去不断掉土。为了保持水 土,当地已开始挖坑,并用白石块累积保护,准备植树。烽火台如同一位虽身负伤痕、但气势犹存的将士,在身边的战友们都经不起岁月的磨砺纷纷倒下后,他仍然 屹立于山之巅。


这里也是最佳的观景地。朝东望去,广袤荒原之上,无限苍穹之下,一座烽火台深情地凝望着另一座烽火台。此时不得不理解唐代边塞诗人的万丈豪情和侠骨柔情: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坐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奈金闺万里愁......


朝西望去,视野更为开阔。新广武边墙之外,万里长城随着起伏的山峦地势蜿蜒蛇行,如同巨龙的脊梁,直至天际线尽头。几百年的风吹雨打,让他洗尽铅华,更显淳厚的底色。几个世纪轮回变迁,一个民族的荣枯兴衰,都浓缩在长城的背影中,夕阳下渐渐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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