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穆仁草原游

马背上的感怀
希拉穆仁，蒙语意为“黄色的河”。位于呼和浩特市的武川县境内。草原行的第二天中午，春水与参加外教社举办的外语教学研讨会的山西高校200多名外语教师赶往那里游览。

一路上天高云淡。风和日丽。汽车行进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随行的导游小马关掉车上正在播放的电视连续剧《成吉思汗》，开始介绍草原极周围的景点。也许是怕游 客失望，导游说现在的草原并不一定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美好.天也没有那么蓝，草也没有那么绿。古人描述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在这里早 已成为过去的历史。可是，当春水渐渐地接近她的时候，越来越感到草原的魅力。草原的美，不在于她的草有多绿，天有多兰，首先在于她的广袤无垠，让人心旷神 怡！
从呼市到希拉穆仁，一路上除了蒙牛集团公司不远处的一处牛棚外，很少看到成群结队的大群牛羊。但是远处山坡上、草场旁不时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马牛和羊群，悠闲地啃着碧绿油嫩的草，充满着草原特有的清新和恬美的诗意。
到达希拉穆仁的时候，正值下午两点太阳最毒的时段。虽然阳光很刺眼，远处的景物也不够清晰，可一踏上那片松软的草地，就被眼前的景象迷醉了！
一排排洁白的蒙古包像白莲花般地散落在营地。一辆辆旅游车停泊在草场中央的广场上，在阳光下闪烁着，宛如浩渺的大海上星星点点的帆船。里了除了一边隐约可 见的朦胧的，带状的远山之外，四周的草地一望无际。那种毫无屏障的广博、深邃，让你的情绪为之一振，心胸豁然开朗。
东边的旷野上，上百匹供游人乘骑的马儿在悠闲地吃草。拴马桩旁的广告栏上标有希拉穆仁草原的四个景点：天鹅湖、敖包、湿地、牧民家。景点都比较远，必须骑 马去，一个马队承包商模样的人在讲解骑马去景点游玩的选项。摆在游客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四个景点都去200元，三个180。车上导游讲的可以自由选择 的每个景点50元，到了这里就变味了。见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承包商有点着急了，说:“不要互相传递信息！”哈哈，宰你没商量！
性急的游客出手大方，毫不犹豫地掏钱骑马走人。春水和同事决定先让导游安排入住蒙古包。一来可以避开正午的骄阳；二来还可以讲讲价钱。

春水所住的蒙古包，是同事中唯一一间带落地窗的房间。所谓的“豪包”，确实名不虚传。卫浴，电视一应俱全。通透的落地窗显得很现代，很气派。还可以看到热闹的中心广场。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太阳的光照明显弱了下来，春水和同事们在蒙古包里稍事休息后，回到骑马的地方重新与马倌搞价。由于几个景点离驻地较远、互相距离又很 近，马倌一口咬定最少要去三个景点。不过价格从原来的180降到150元。也算便宜了一些。
在3个身穿蒙古服装的年轻马绾的引领下，春水和十几名同事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跨上了马背。因为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骑马，显得非常兴奋与好奇。有的同事起初很 紧张，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叫。等慢慢熟悉了马性，便开始说笑着，在马倌的带领下，向草原的纵深走去。

这时的春水，完全地沉浸在眼前的景物中：茫茫的大草原，视野辽阔，四周没有任何屏障。风声呼呼地吹过耳畔，马蹄得得，载着欢歌笑语的游人，一路奔向远方。 脚下，绿草时而茂密；时而稀薄，隐约露出橙黄色的路来，碧绿的草地绵延起伏，一直伸向远方的地平线。那么幽深；那么浩瀚，让人感觉恍如梦中仙境。

马绾开始给我们传授骑马的简单技巧：双手抓住拴在马头上的缰绳，将缰绳向左拉，马就向左转弯；向右拉，便向右转弯。不知是故意还是惯例，马倌并没有告诉我 们怎样控制马的行进速度。只见他们几次跑在马队前面，互相追逐着，时而在马背上翻腾旋转，时而侧身贴在马的腹部，为大家表演精彩的马术。有时他们嫌马儿走 得太慢，口中发出“呜......呜......”的喊声。这时，马队就像着了魔似地奔跑起来。见我们被颠得叫喊起来，马倌告诉我们马跑时就要站起来，两 腿微屈，脚掌蹬住马镫，保持蹬力，身体前倾，臀部离开马鞍，身体便顺着马背的颠簸上下起伏。
马越跑越快。“得、得、得”，我们在草原上尽情驰骋，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草原疾速后退。这时所有的私心杂念和烦恼忧愁都一扫而光，全身的细胞都处在兴奋状态，让人想起曾经指点江山、弯弓射大雕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这时大家开始注意自己胯下的马匹，各自都有不同：红色的显彪悍；黑色的显威风；棕色的显大气；黄色的显健美；白色的显英俊。马匹的外貌也有很大区别：有膘 肥体壮、毛色亮泽的；也有瘦弱矮小、毛色晦暗的。虽然临出发前，马倌一再提醒游客骑马的注意事项：栓好帽子；背好挎包，小心物品掉落，马会受惊。可一路走 来，这些经过马绾驯服过马儿们都表现的非常温顺，没有发现任何狂躁的举动。
随着与马匹的更多接触，春水还发现：她们不仅花色不一，性格也各不相同。有天性爱争强好胜的，总是走在队伍的前面。容不得别的马超过自己半步。有的还会回 头呵斥抢路的同伴。甚至突然“尥蹶子”，踹后面追赶的同伴一脚。也有的马儿总爱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不时地拍拍前面的“马屁”。有两次，拍马屁者拍错了地 方，竟然拱到春水的背上。虽然已经有过三次骑马的经历，这种过分的亲昵还是让春水感到受宠若惊。
将近两小时与马儿们的亲密接触，让春水与这可爱的马群产生了一种“轻骑踏月不忍归”的感情。这些马儿不仅给春水带来了乘风驾驭的愉悦，还给春水带来了人生的启迪。
去的时候春水骑一匹黑马。那马算不得魁梧高大，也不会给你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感觉。他其貌不扬。发鬃也有一些散乱。可据春水观察，他绝对属于温柔多情的 类型。他与同伴相处融洽，挨挨挤挤，亲密无间。尤其对身旁的一匹黄马情有独钟。不时地回头关照着。甚至将自己的脸贴近对方。一打听，感情是一家子（一个主 人），因为臀部的烙印都是一样的心形。
温柔归温柔，黑马也有争强好胜的一面，她不甘落后，总是走在队伍的前面，让春水有机会从包里掏出相机，转过身来为同行的同事们拍照录像。尽管马倌一再强调 不要在马背上拍照，马会受惊。当春水发现一直有人跟着马队拍照，明白了这完全是马倌们为让游客花十元钱买他们拍的绝版骑马照而吓唬游客，便冒着风险费力地 从挎包里取出相机，多次为身边的同事摄影留念。同事们都夸春水胆子大，其实春水心里也捏着一把汗，无奈周围的景色太美，骑马的镜头太珍贵，为了艺术春水豁 出去了。

远远地就看到前面一片水色，原来是来到了天鹅湖边。那湖虽然并不很大，但对日益干旱的草原来说，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马倌让大家下马拍照。走到近前，登上 湖心岛驻足观看，只见那湖水波光潋滟，远处的蒙古包星星点点，像珍珠般散落在碧绿的草地上，令人心情疏朗。虽然没有看到只有早上才会出现的天鹅，只看到有 一群群黑色的乌鸦和其它鸟儿在湖面上盘旋，可那晶莹蔚蓝的草原明珠天鹅湖，令人终身难忘。
牧民家就在湖对岸不远处。院落并不大，没有院墙。院子里养着鸡、狗。看上去就像普普通通北方农家小院。屋里的摆设也与汉族农家没有二至。据说现在内蒙早已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牧民，都搞了旅游。女主人拿出奶茶，果条，炒米，奶酪来招待游客，在这里春水和同事体验了草原特色风味。
重新上马，走了不远，就到了最后一个景点——敖包。所谓的敖包，在汉人来说，就是用石块垒砌的土堆，上面插了一些柳枝。在蒙古牧人看来却是是神圣之所。在 蒙古族心目中，敖包象征山神，外出远行，遇敖包必下马参拜，祈祷平安，并随手拣石添上。而对于我们这些汉族的匆匆过客，马倌为了节省时间，只让我们骑马绕 敖包转了三圈，便离开了。
归途中，春水换乘了一匹有棕色斑点的白马，问起马倌马的品种，回答是：“斑马”。春水恍然大悟，原来有斑点的马就叫“斑马”。春水大声地向同事炫耀：“我骑上‘斑马’了！”
漂亮归漂亮，这马跟原先的相比，整个一个不求上进的“小懒虫”。除了随马倌的哨音，跟着奔跑的马群颠儿几步，一路上，懒洋洋地踏着小方步，一有机会就低下 头去吃草。甘心情愿地当起马队的尾巴。马儿里面也有这种慵懒之流，如此地贪吃贪玩，难道前世是猪转的不成？
不过，跟着这位“慢性子”，春水领略到的是另一种逍遥自在的草原风情。虽然不能再照相（拍的尽是“马屁”)，但行进在马队的后面，使有机会与断后的马倌有 更多的接触，从两个开朗健谈的蒙古小伙那里了解到一些蒙古人的习俗，还学了几句蒙语。“你好”，“朋友”，“再见”......。可惜当时处于极度兴奋状 态，再加上蒙语发音很难模仿，在大家一片混乱的鹦鹉学舌之中，除了一句“哈拉动（快跑）”以外，全部还给了那两位“蒙古老师”。
这种与世无争，悠然自得的气氛让春水心生感慨，对行进在队伍前面的同行们发表起了人生感言：“落后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啊！”
看来人的一生也不必总是挑选宝马良驹，快马加鞭，时时走在前面，事事都占上风；偶尔乘一回恋栈驽马 （〖解释〗驽马：劣马，跑不快的马；栈：指马棚。劣马惦着的只是马棚里的饲料），不紧不慢地欣赏风景，逍遥快乐地体验人生，也不失为世间佳境。

望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梦幻般的草原景色，蓝天白云，绿草遍地；嗅着那一阵阵刚烈纯净的草原风、醉人的草香；欣赏着同事们骑士般矫健的背影；春水忍不住大展歌 喉，一首首发自心底的草原歌曲飞出口。带着从未有过的草原人一样的豪放高亢。同行的蒙族马倌竟然误以为春水是音乐老师。“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 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儿齐歌唱......”“马儿啊，你慢些走呃慢些走呃，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