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头转龙藏记游
转龙藏又名龙泉寺,位于包头市东河区东门外刘宝窑子河(古称博托河)出口处的右岸,内蒙包头疗养院南约百米的山坳里。这里古木参天,奇山异水,环境幽雅,景致宜人,是市区重要的名胜风景区。1964年被列为自治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自古黄河流经土默川时,有一条博托河汇入,博托河出大青山口处古树参天,山势峥嵘,泉水涓涓,因泉水淙淙流淌,水似龙鳞闪光,曲折蜿蜓犹如神龙游动,泉水灌溉博托河两岸,转而为百姓人家带来宝藏,故名转龙藏。山中有一刹龙泉寺,清末民初,转龙藏为塞北名胜。1964年,被列为内蒙古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转龙藏早在新时器时代,就有先民居住。1954年,考古工作者在转龙藏发现打制石器、陶片和人类用火的遗存等。传说这里是鹿的栖息地,成吉思汗西征时,有一天蒙古军住在乌拉山,一位将军狩猎至转龙藏时,见一只公鹿在山顶,他拉弓射中这只鹿。岂知这只鹿是神鹿,顿时雷鸣闪电大雨倾盆而下,山下的河水猛涨,神鹿跳进河里逆流而上,从此小河得名博托河,即鹿的河。博托河即现今东河区的东河槽。

转龙藏地名的由来,可追溯到清朝前期。雍正初年,有土默特部喇嘛阿尔万曲力木自西藏进修回来,沿阴山云游,雍正四年(1726年)来到博托河右岸,见树木苍郁、泉水淙淙,环境幽雅,景致宜人,遂“挂锡”于此,建庙供佛,焚香诵经,将此地命名为“转龙藏”。“转龙藏”之意,在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由包头镇公行出面,达拉特旗、乌拉特西公旗、萨拉齐蒙古民事府、包头镇巡政府、沙尔沁公行、鄂格逊公行、包头镇各商号和社集资4000两白银,重修龙泉寺,建山门一座,两侧有钟鼓楼,正殿5间,东西配殿。在山门东侧高岗建玉泉阁一座(后人称玉皇庙圪旦),内塑龙王、山神、土地、河神、药王孙思邈。从山门经古树参天的密林至正殿对面的牌楼,上书“环带金墉”。所立《转龙藏碑记》作了如下解释:“……包镇之有转龙藏,水泉出也。其水旋转之势,曲折蜿蜒,有似乎龙;而泽灌千畦,并豢万家,宝藏与焉。古之命名,意在斯矣。”转龙藏之名,实因水泉而得之。另有一种说法,认为“转龙藏”应为“转轮藏”,来自佛教语。

此地原有龙泉寺。庙院外突出的岩角上筑有一亭,凭亭栏远眺,可望见黄河如带,故名“望河亭”。寺内又有山泉下泄,泉水由龙嘴处喷出,更为寺庙增添了怡趣。文革中这处文物古迹受到严重破坏,1981年改建为包头市革命烈士陵园,成为包头重要的旅游参观点之一和纪念英烈、教育今人的圣地。

转龙藏距我旅居的小儿子家不远,向东步行十几分钟可到。昨天上午,我和老伴散步到那里游玩了一番,拍了一些照片,以飨博友。

玉泉寺的和尚是五台山南台顶的“云门牌”弟子。最早住持为高通。至1949年共传六辈。

龙泉寺前泉水涓涓汇入博托河。光绪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包头镇公行在泉水镇出处修青石雕刻的龙首3个,泉水从龙口喷出,水落丈余,使人产生龙藏于内,首露其外之感。传说土默川住着一户穷苦农家,只有孤苦伶仃的母女俩人。女儿叫白凤,16岁长得如花似玉。一天,白凤在野外挖野菜拾到一颗红果,吃下去就怀了孕。母亲认为女儿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含恨而死。数日后白凤得一子,头上长龙角,故起名玉龙。一年干旱,博托河两岸眼看农田成灾,玉龙不忍,摇身变成一条金龙腾云而起,顿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滋润了农田,然而玉龙无旨变龙犯了天条被压在大青山下。但他永不忘百姓,无日无夜地吐出泉水漫流,且水清澈甘甜。在龙首北侧山顶修建一玲珑别致的望河亭,近观龙口喷吐玉珠,博托河蜿蜓流淌,远观黄河浩荡东流。从望河亭至牌楼,依山修廊可供游人闲坐,纵观青松拂檐,翠柏履阴,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山下博托河碧水南流,常有驴负取水车和村妇洗衣,河岸边农田翠绿,蛙声不绝。河水清澈见底,粼波鱼跃。
转龙藏山清水秀,古刹深幽,不知有多少名人逸士来此浏览。1914年,地理学家张相文在《塞北游记》中记载:“往东门外观转龙藏,其地以清泉著称,泉出山坡龙王庙中,前为方池,以潴之,池测穿孔,下流如注,居民皆汲饮焉,池之四周丛柳含清,翠黛如画,东南有小山,名玉皇顶,登高而望,南控黄河,东北则峰峦突兀,高矗云天,皆阴山之脉也。”《西北丛编》载林竞1918年12月10日的日记载:“转龙藏,在东门外山阜上,林木苍郁,风景清幽。有龙王庙,庙前有池,池侧置龙头。清泉倾泻,玉喷珠飞,全境取汲,冬夏布竭。”

转龙藏还是包头解放战争的纪念地。1945年10月16日,中共中央对蒋介石破坏《双十协定》挑起内战的行径,发出《对平绥战役意义之指示》。11月9日,晋绥军区司令贺龙率军攻打国民党军队盘踞的包头城,由358旅主攻转龙藏玉皇庙圪旦。这里山高,山下又有河谷,军队进攻难以隐蔽,因此358旅付出重大牺牲才占领这一高地。玉皇庙圪旦正西为包头东城门,守备森严久攻不下。我军从西北门强攻入城内,终因力量不足而退。战后,国民党政府让每户出人到转龙藏等地掩埋我军烈士,很多人亲眼目睹了我军阵亡将士衣服单薄,口粮带空空的惨状。葬于转龙藏沟壑中的阵亡将士与青松常在,为转龙藏增加了历史的厚重。

转龙藏给包头带来了乡情和亲情,2001年逝世的香港教育家、政治活动家、包头籍杜学魁先生在他的《感怀集》中曾写道:“羁旅病榻眠,望断窗前,遐思忽忆小童年,曾记当时转龙藏,唢呐声咽。”
时过境迁,昔日名胜转龙藏如今面目全非,大不如前。世人都在期盼转龙藏再造秀美山川,重放异彩,“山为之效灵,地为之呈秀,河为之清,风为之调,人为之康强,物为之悉盛,无疆之庥,悉兆于此矣”(道光二十九年《转龙藏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