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天游、大红袍、水帘洞

    早起看天气，阴天，大风，很冷。昨天来的太晚，原来窗外就是很近的山影。因为朋友小平很“牛”，早餐直接送到房间。只是大风之下，粥成了谜底为浙江某著名城市的谜面。吃了温吞吞的早饭，收拾停当，导游已经等在下面。四个人的小团体加一个导游，“挤”进挺宽敞的跑车（为了温度的缘故），一路小跑冲向山里。说是将近旅游淡季，停车场居然不少旅游团的大车，路上不少人，各色帽子晃动。

    朋友小平瘦高，体力奇佳，走平路看得出跳越的感觉。老蒋一再声明自己穿错衣服，老蒋夫人说自己特别不擅长爬山。导游看我也像没什么运动天赋的，便问是不是常常出来玩。我忙着拍著名丹霞地貌岩石，有些秋色的树木和碧绿溪流，忘了回答。阴天，丹山有些发黑，绿水却清透出冷意。拿着轻巧相机一路拍过去，导游不断说着传说、故事和风景的名字，不外乎皇帝、仙女、神灵之类。风景的名字仍然是最简单的拟物，什么玉女峰之流。穿过老虎洞，开始慢慢上山。小平跑在前面，老蒋夫妇落在后面，导游前后跑着讲解。不一时，天游在望，登上平台上观景亭，拍照。导游讲完周边景致，大家向天游进发。山峰之下有一道裂谷，其中清泉据说是仙女洗浴处，几乎清一色男性在那里留影，用泉水洗手。

    然后上山，窄窄台阶，基本要鱼贯而上，超越就要抢行。小平率先甩开步子向上跑去，我紧跟，还不算吃力。在转折处停下来回头看风景，又跑。台阶越来越陡，看看蒋氏夫妇远远在后面，便快步向前。人群却越来越慢，开始“塞车”，小平一个跃身跨过好几个台阶，人们纷纷侧身相让。我却被堵在后面，只得慢慢蹭着，等时机超越。终于从两个衣着笔挺的人中间穿过，没走几步就听后面说我是抢道的强盗。我几步就把他们和他们的抱怨甩在后面，但还是追不上轻捷的小平。到了峰顶，看见台湾朋友已经在那里。他们前一天先到南平休息，一早上武夷山。几个人大汗淋漓，明显消耗了很多体力。小平说没出汗，我只是刚刚开始出汗。台湾朋友说要帮我拍身后的山，我说这里拍人会煞风景。

    蒋氏夫妇终于到达，两个人好似跑了几遍紧十八盘。其实武夷山并不高，风景很好的天游相对高度只有200多米。然后下山，见摩崖石刻，小平说，这里不煞风景了，拍人吧，便拍了到此一游的照片。原本想一起下山，不料一起步又拉开距离。老蒋在后面大喊，我说干脆跑下去喊他。于是一路小跑下去，再喊时，没了回答。笑着到了溪边，九曲建溪碧绿，荡漾细细波纹。等了几分钟，他们下来，大喊，以后不跟40岁以下的人一起出去玩，有代沟。

    不知什么电视节目在景区拍摄，小伙子蒙上眼睛抬滑杆，滑杆上姑娘指路，两个组比赛。一群人刷的跑过去，赶忙猛按快门。山下风大，爬山得到的热量又慢慢散去，拍照拍到手僵硬，这才觉得冷。快步走去武夷书院，朱夫子的地盘，在厅堂里正襟危坐当了一会儿学生。可惜书院建筑太新，虽然格局照旧，却不能引发思古至情。只在两厢，玻璃罩着两面从前的墙，也因为天冷，只能隔着水气隐约看见。导游说起朱熹在天台山等等故迹，忽然想问他知不知道严蕊案，想了想又按下问题，今天这位导游足够尽心，倒不用考较了。

    几个人迫不及待钻进车里，回住处修整。午饭吃的所谓农家饭，然后休息。二位男士都睡了一觉，以致出发时晚了20分钟，导游在冷风里等着，穿的很少却说不冷。天色渐渐发白，隐约见到蓝天的影子，还是冷。向另一方向行进，去看国宝大红袍。一路都是茶园，小片小片的在山谷排开。不是采茶时节，许多茶树开着白色小花。旁边有静静溪水，水里的鱼懒懒的。一个开阔处零落许多“石头”、“桃花”，是《碧血剑》剧组用过的地方。扛起“石头”做大力士状，静静山谷喧闹不已。前行不到一公里，到了长着300多年大红袍茶树的地方。导游说此地名为九龙窠，又讲大红袍的传说，还有旁边从前驻扎武警的地方。武夷山区很多岩壁黑黄相间，是水流冲刷的缘故，那一处却是烟火熏成。好在还没有破坏周边景致，便是为了这国宝，亦不该如此。天价茶叶出自岩壁上突出小平台上6株茶树，年产约4两，凡人自是没机会品尝。岩壁下茶园种植“二代大红袍”，是用原茶树枝条嫁接而成，却没有原来的风味。原来大红袍的秘密就在于岩壁上若有若无的水流，携下人工无法配制的微量元素。离开大红袍，就开始不断观察遇到的岩壁，看看还能不能有个地方适宜种大红袍。可惜不是水太大就是太干。

    原路返回停车场，从另一条路去水帘洞。进了景区先看见一排摊贩，买了紫色红薯，甚是新奇，只是滋味不佳。路见游人都问手中奇怪的食物，我们同时回答好吃和不好吃。上了一小段山，自然又分成两拨。水帘洞是一大片向内凹的山岩，泉水从岩壁顶部泻下，形成水帘，其实不能叫“洞”。用摄影功能拍了一圈，忽然有些眩晕。水帘内有“活水源”，是烹茶人用一根长索将水引下至窖里。若有阳光，当可见到飞泻水珠的光彩。下面平台是一片工整草地，一群鸽子和一个人，自然是拍照道具。路旁芦苇丛中不时飞出绿羽小鸟，却不知巢在何处。下山时天色渐渐暗了，路遇一家三口讨论要不要继续前行。女孩粗声粗气的说话抱怨父母，老蒋瞪大眼睛说，真厉害啊。又是钻进车里躲避冷风，回房间修整后晚饭，还是菇、笋和鱼。开了一下午空调，屋里有了些温暖。无比盼望明天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