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三月行——太行山大峡谷游记
河南林州,是红旗渠精神的诞生地。离市区约二十里的车程,便可看见刀削斧劈般的太行山崖。车沿着盘山路行至山腰,穿过一条横贯绝壁的隧道,便进入了大峡谷。

峡谷呈南北走向,纵横八十余里,东西对峙,群峰巍峨,峭壁如削,崔巍豪迈,雄奇深邃。


三月的大峡谷游人很少,我没有去传统的景点观看局部,而是租了一辆车,沿着一条从谷底到山顶的环游线路饱览全景。开车的张师傅是本地人,既开车又是我的导游,在适于拍摄的地方,他停下车来耐心等待,让我尽情捕获大自然的美景。坐车游览还省了许多时间和体力。


清晨,大峡谷两侧层峦叠嶂的山峰,高耸入云,天地相连,在天空反射光的明暗中,肃穆而幽静,沉默又凝重,人竟这般渺小与孤独。

山谷连环,峰回路转,河流桥舍,画村石屋,时而绝壁遮天,时而是深壑梯田。树木的新绿还在萌芽,山坳处的流瀑依然是凝固的冰柱,此时所能期待的,是尽情享受这万古如斯的和平与自由。

九点多钟,阳光才从东方的山峰间出现,在薄薄的雾霭中,如同光柱般照射到对面刀劈斧斫的峰峦或绝壁上,象舞台的灯光,由上而下,变幻着不同的主题和背景。

明暗交错的大峡谷,如同进入了时间遂道。在这亘古的断崖峭壁面前,生命显得如此短暂,从那一柱柱晨光的移动,仿佛能触摸到时间在无声地流淌,不留痕迹而又稍纵即逝。
车沿着峡谷西侧的山路向上爬行。

只有到达山岭上,在阳光的变幻中,才真的领略到了千山万壑的磅薄气势。虽然相见恨晚,却已似曾相识。一曲《我们在太行山上》“千山万壑,铁壁铜墙”的激昂,怎不让血性男儿热血沸腾。阔大、凝重、坚忍、包容,这山的壮伟,谷的幽深,反化成胸中丘壑,永记于心。


不知为何,愚公移山的塑像要建在王相岩上。雕塑只有愚公一人,手中依然握着那把挖山的锄头,没有他的子子孙孙相伴,凝望远方,傲视群山。


翻开我幼儿园的期末学习通知单,有这样的记载:“该同学能背诵毛主席的《老三篇》”。看来,愚公之于我已是久仰且崇敬了,幼年时的朗诵苦功和政治觉悟,也算是一回移山精神活学活用的砺炼吧!不敢说会潜移默化,当面对愚公塑像时,我内心平静而坦荡。回首往事,有过挖山的奋斗和不懈的追求,无论成功或失败,终将无怨无悔。这也许是生活的必然和责任,而或做人的准则与境界。然则,身临太行,似有所悟。试想,愚公怎能孤独!岂不说有多少挖山不止的事业需要一代代人去相传,恕我愚顿,即使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走自己认定的路,本身就是一种无畏。只要愚公有锄,休问智叟来言。


在峡谷中,我用怎样的语言也无法满意描述它的幽深和险峻。当我站在山顶放眼望去,我终于明白,因为,深沉并非它的实质,博大与高远才是太行的内涵。这也正是三月太行行,给我的最好礼物和启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