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贵万里行之格凸河
早饭后我们乘三轮车来到老汽车站,准备去大观镇看金矿。但小巴车主太黑,我们事先打听好票价明明只需5元,他偏要10元。
偏不惯这个毛病,爱咋咋地!
后来连截了几辆机动三轮,或不愿去,或不知道路,或狮子大开口。
气死我们也!
老子们还不去了。
返回的路上看到了下面这幅景象,不知是否望谟县的城市雕塑。

从望谟到紫云仅119公里,大巴车票价竟然45元/人(估计与所乘车子是空调大巴有关)。要是光票价贵也罢了。上车前又被告知,由于前段暴雨冲毁了公路,大巴无法过来,我们只有先乘中巴车到打易镇,然后再换乘开往紫云的空调大巴。
这就叫宰你没商量。
因中巴车运力小,无法给所有已经买好票去紫云的乘客每人一个座位,好几个无座旅客只好挤在过道或坐在引擎盖上。由于超载,在站内时这几个人被车站管理当局赶下车,但被告知可安心在站外等候。
等车子出了大门,完成了安检的最后一道手续,那几个人又被捞了上来。
是管理当局关怀旅客还是对旅客安全的漠视?
出县城不久,就看到了5月26日特大暴雨肆虐的痕迹。省道209线从望谟到打易23公里路段70%以上损毁,据说当时209线曾中断半个月之久。一路上到处可见塌方、滑坡的痕迹,多处房屋垮塌,沿线有很多灾民目前还住在救灾帐篷里面。


由于道路难走,加之经常要等候会车,23公里的路竟然跑了近两个小时。
在打易镇更换车辆时,我们看到了如下景象

如同变戏法一样,从打易到紫云这段路仍然是省道209,但路况却是出奇的好,而且景色极美,山越来越高,林越来越密。车子在高耸入云的盘山公路上蜿蜒行进,如同在天空中盘旋飞行一般。
过了猴场镇又出现了河流,公路一直伴着小河在峡谷中游动,景色越发的美丽啦。

从沿途老百姓的民居不难看出,这地方的农民比较富裕。路边经常可见一大片一大片的大棚,只不过大棚的棚顶不是内地常见的塑料布,而是茅草。问及车主方知,大棚内种植的是一种现下市场价格相当不菲的竹笋。
难怪这里的民房都很漂亮。
两点过后下起了大雨。我们暗自庆幸早已过了大片塌方区,更庆幸我们早上放弃了去看金矿。否则我们最早都只能12;30分从望谟出发,大雨期间肯定是在最难走的路段,当天是否能赶到紫云绝对是悬念。
15:30分,车到紫云。我俩原以为紫云临近安顺,距贵阳也不远,乃贵州腹地,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县城。事实让我们很沮丧,我俩背着套上了防雨罩的背包,打着雨伞,像两个外星人一样冒着大雨一路打听,几乎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只发现一个“四星”级的紫云宾馆,折后价格200多元。
这还不说,饿了大半天的我们原本想在此好好犒赏一下肠胃,却不料在一家火锅店要的兔肉火锅一直煮到吃完饭,里面的兔子肉也不肯放过折磨我俩牙齿的机会。最后是蔬菜被全歼,兔子肉几乎原封未动。
我俩异口同声赞到:千年老兔!
结帐时老板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主动少收了我们2块钱。
不过,锅里面被兔子拥抱过的土豆还是非常好吃的。我俩曾总结过,贵州省实在应该冠名为土豆之乡。因为这里土豆太多啦,这里的人们太愿意吃土豆啦,这里的土豆也太好吃啦,连原本对土豆不怎么感冒的我们都给迷上啦。
吃罢饭,我们决定放弃在紫云县城住宿,改为直扑格凸河。
客运站开往格凸河的最后一班小巴被我们逮了个正着。距离28公里,票价9元。
晚6:30分左右,车到格凸河景区。
格凸河景区刚刚开放5、6年,区内服务设施很不完善,其中三星级的格凸宾馆也才开业一年多,客房几乎全是二层小楼。总台报出的折后价是180元/晚,经我们砍价,在经理的介入下最后以团队价130元/晚成交。
大喜过望。
根据我们的经验,这时候进景区绝对是赵子龙杀敌———如入无人之境。
果然,售票处和检票处双双人去室空。路上我们遇到一景区工作人员,被告知景区早8点上班,晚7点下班。但此时距下班时间尚有半个时辰,家住紫云县城的景区领导们已率先登车回家了。
如此轻松的逃票,让我们感觉十分地失败。

事实上,格凸河景区的旅游看点在于乘船游弋于上下游的两个大洞之间。上游大洞里可看悬棺以及大河苗寨观赏民俗演出,下游的燕子洞可观飞燕和蜘蛛人徒手攀岩。往返全程要两个多小时,行程24公里,
在接近下班的时间进景区,充其量只能看看近处的燕子洞,其他景点都是无法触及的。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尚未下班景区领导和工作人员便已作鸟兽散的根本原因吧。
晚7点多,夕阳西下,余晖似火,将对面的崖壁映照得一片辉煌。


我们沿景区石板路来到了燕子洞(即燕王宫)。
翠绿的竹林中突然绽放出一朵瑰丽的玫瑰,外表的朴素难掩内心的灿烂
若隐若现燕王洞,未知神秘在其中。

一条丝带洞穿,两边分界明暗

洞内群燕纷飞,洞顶爱巢比邻

晚8点多,我们出了景区,来到当地著名的蜘蛛人老王家中做客。
从老王处得知,格凸村原名“格 ”村,“ ”是村民们自创的,发音“崩”,意为小石子扔进井里发出的声音,估计是此处多暗洞之故。景区开发后,为方便读易书写,才改名为格凸村,格凸在苗语里意为“圣地”。。
老王的父亲善徒手攀岩,并以此为生计。很久以前,这一带人以打猎谋生,人们发现燕子洞里的燕子粪便不仅可作硝基炸药,而且与其他硝基炸药相比,燕子粪制成的硝特别耐潮。老王的父亲就是进洞攀岩,将采下来的燕子粪做成硝后卖给猎人换钱养家的,一直攀到70岁。
后来国家禁猎,燕子粪做火药的价值不复存在,攀岩者改为采集燕子粪做肥料。十多年前陆续从广东等地来人收购燕窝,才知道燕窝的价值,但由于闭塞无知,当年一个燕窝也只卖40余元。
如今的老王已将徒手攀岩作为祖传绝技,和另外一男一女一起,在景区内的燕子洞口为游客表演徒手攀岩。人多时每人收费10元,至少50元起价。如此下来,每年能有2万元左右的收入。看到老王正在建设中的住宅兼家庭旅馆,就知道他在小小格凸村里应该是个富户。
老王有二女一子,18岁的大女儿拒绝学习攀岩技术,也讨厌当导游,如今在贵阳的职业学校就读。老王将攀岩技术传给了12岁的小女儿和更小些的儿子。
老王对自己拥有这项独门绝技相当得意,更意识到了它还能福荫后代。如今他正在勾画和实施开办家庭旅馆发展多种经营的远大计划。
山里人智商并不低。
皇帝此前曾在长江小三峡(如今已淹没)看到过悬棺,于是请老王介绍格凸河里悬棺的情况。据老王讲,当年来这里的外地人死后拿不到葬人的土地,只好将尸体放进简易的木棺,运到别人难以到达也不愿去的大洞暗河里,在暗河边上的岩石上摆放。以前在暗河岸边的巨大乱石堆上有很多这样的棺材,其中一些被打渔人用来烤鱼烧掉,也有盗墓人好奇来袭,毁掉了很多。去年,有关当局和电视台请老王等一批攀登高手将剩余的棺材重新整理摆放,以方便乘船游客观赏。棺材是用六块整块木板制成,没有钉子,也未打卯,而是在板上钻孔,用木棍将两片木板固定在一起,棺盖并未钉钉固定,一揭就开。但每个棺材的木料都用的是榉木,特别耐腐烂,棺内除了零碎骨头外未见任何值钱之物。
不过,以皇帝的眼光,这里的棺木根本不配称作“悬棺”。在长江小三峡的悬棺绝对是摆放在万仞绝壁顶端偏下的凹处,无论从地下还是从上面都极难到达,所以才成为“悬棺”。
格凸河里的悬棺乃摆放在洞内暗河岸边较为平整的大石块上,既不高也不险,以皇帝的功夫便可轻松抵达,所以称其为裸墓应该最为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