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滇东南--文山坝心乡两日雨中串寨

     今天是23日了，昨天半夜雨终于停了，可气温很低，夏季的文山夜晚却要盖厚被子。
     在家出发前查资料得知这几天就有火把节，但不知具体位置在哪，昨晚和店老板聊天打听火把节的事，他们说农历6月24日在七花广场会举办火把节，而且风雨无阻。离火把节还有三天时间，老待在县城里很无聊，决定去附近村寨走走。村寨的地名都很有意思，选中了位置有点偏的坝心彝族乡，公路到那里就中断了，大概坝心的意思就是四面环水，中间一个平坝，幻想着它的美丽风景，也许去那里会有意外的惊喜。
     从城北客运站去坝心的班车只有上午8：30、11：30和下午13：30三个班次，车站后面是个品种繁多而齐全的超级建材市场，正对面就是即将举办火把节的七花广场。广场里人们正在搭戏台。
    广场有186亩地，场地中有几组反映民族特色的雕塑，惟妙惟肖，周边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有不少人在散步、遛鸟，整个广场都弥漫着米兰的芳香，让人陶醉啊！只是天气非常的阴霾，云层低低的，下午开始阴雨绵绵连续下了三天，所拍照片全都灰不拉机的。现在看着照片都还有些压抑，那几天照片是没拍爽过，但徒步的过程中却是很爽，意外的收获意外的惊喜意外的恐惧，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切都在时间长河里慢慢的流动！

   在客运站周边转了一圈也到开车的时间了。去坝心的人不多，司机说稍等会就走。司机见我一个外乡人就问我去坝心找谁。呵呵，我说谁也不找，第一次去那里，只是去看看。我问坝心有没有风景美丽的地方，司机说有啊，只要去寨子都很美的。听他说得很是玄乎，就把地图翻出来给他看。他指给我看这个寨子有个原始森林，可当地人都搬走了，去那里要走三个小时，太远了点，又没啥人，不去；这个寨子建有水库很漂亮的，要走一个小时，看水库我才不去。我要看的是自然风光，好不容易和他沟通好，他说他披村还不错，他的家就在那里，走一个小时就可到，风景优美。听这名字很有意思，就问司机是啥意思，他说不知道，祖祖辈辈就这么叫的。说话间，车上已坐了一大半人，司机指着一男孩说他是他披的人，等会可以和他一起走。可那男孩说等会他爸爸骑摩托接他的。

    去坝心路上的风光再普通不过，走了半小时的省级公路后转入一村级公路，半小时后到达坝心乡。

   下了车就傻了眼，坝心乡是这个样子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站在路中就能把整个乡看完，街道总长大约800米，路面是泥土夯的，有两车道宽，街道两边低矮而破旧的房子居多，也许正是吃中饭的时间，街上没几个人，很安静很安静。

   我还没吃中饭呢，肚子咕咕的叫，扫一眼乡里，没见到餐馆，也别说旅社。问司机有餐馆吗？他说往前走一点有家馆子。好吧，我就去下馆子。

  小店里还算干净，筲箕里装着米线都用纱布罩着。别无选择，只有米线，将就吃点吧。矮矮的桌子矮矮的凳子倒很有家的感觉。

   吃完米线，站在街道上，太阳已钻出云层明晃晃的肆无忌惮的照耀着近乎荒凉的坝心乡，心里开始七上八下，是进还是退？真是犹豫了，从没有过的犹豫。紧了紧鞋带，把帽子带上，自己给自己加油，勇敢点往前走，毕竟美丽的风景很吸引人的。公路一直往前延伸，虽是土路，但还算平整，心里疑惑怎么就没有班车通往他披。没走十分钟，路开始变得坎坎坷坷，一个人影都没有，没来由的害怕起来，给一个好朋友林打求助电话，林说既然已经到了那个地方就先进去看看，不行再返回，还来得及赶回文山县城。正和林说着话就见一皮卡已经到了我身边，一招手就停下了，呵呵招手即停啊。师傅说他去别的寨子但可以捎带我一段路，太好了，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了。

    越往前走，路越烂，有些地方滑坡还很严重，有个地方刚好能过一车。

   原来这就是不通班车的原因。

   坐了大约十分钟的车到了一岔路口，师傅要往右转，而我要往左走。谢过师傅，看着师傅的车绝尘而去，一转身见一老伯背着背篼正在往他披方向走。就和他聊天打听他披的情况，老伯说他是乡里的医生去给寨里的人看病，要路过他披。老伯说的话不是很懂，我听不懂的也只能哼哼哈哈。老伯问我的话很搞笑，他问我是不是男朋友在他披，我说不是，是去他披旅游的，他一脸的不解，说去他披有什么好旅游的，男朋友又不在那里。啰嗦了几遍男朋友，又问我家是哪的，老伯大概没出过远门，但昆明应该是知道，就告诉他我的家在昆明，趁假期出来游山玩水，我还不能说我是徒步的不然他更不明白。老伯一路走一路给我讲，讲得我能听懂的却让我心狂跳背心发凉，他告诉我他披人不厚道，打砸抢样样都做，还吓唬我如果碰上坏人把你丢在荒郊野地没人能找得着。听得我毛骨悚然，望望身后的来路路迢迢，前方的路漫漫兮，真想大喊救命，真想大喊我要回家。可那时真由不得自己了，听了老伯讲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我已经不敢一个人往回走，他说跟着他走保证没事，这周围的寨子他都很熟悉，哪家是好人哪家不好他都很清楚。

    经过多次询问，看着老伯还是个好人就决定跟着老伯走，先到他披再走到小街镇，到了小街镇就有客车，可以坐车回文山县城了。这段路程需要两天时间，也刚好赶上火把节。

    也只有孤注一掷。

    他披寨在一个山湾里，在我下车的地方刚好是个上下坡分界线，下车后就一直是往山洼低处走，风景很普通，路面沟壑纵横，老伯一路给我讲关于打砸抢要我别轻信陌生人，听得心里发毛，不得不借故问这问那打断他的啰嗦。远远见到寨子的时候，路边有很多挂满果实的树木，老伯说那就是有名的他披梨，但要品尝还得等到秋天。

   离寨子越近路边的人也多起来，老伯和他们频频打着招呼。看着那些村民都很友善，我心里疑惑是不是老伯故意吓唬我的。我说老伯，他们都很好啊。老伯说上了年纪的人都好，年轻人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我悬在空中的心才踏实了许多。

   要进寨子的时候，老伯在路边捡了一木棍拿手上，他说寨子里的狗很凶。经常进村的人都怕，说明那些狗确实是很凶狠，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一步不离的跟在老伯身边。

     离寨子越近风景也变得秀美起来，绿油油的山坡上扎堆似的簇拥着二十几户人家，他披寨子就由三个小寨子组成，大寨、老街子和河边，他披河弯弯曲曲环绕着它们缓缓流淌，滋润着他披的山林田地。在后来一天的路程也是他披河若隐若现的默默相伴。

    三个寨子路边都竖有一石碑，上刻：温饱示范寨。可见寨子是刚脱离贫困，年轻人也是最近一年才走出了寨子出外打工。

     寨子里的狗真的是很凶，每家大概都有三条狗以上，听见人声就齐声狂吠，光听那声音就够吓人的。绕过老街子和大寨，去小街镇要经过河边，老伯说在河边找家人休息会。

    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一路的担惊受怕，确实是很累了。

    寨子恐怕是稀有没有外人进去过，虽然寨子里的窄窄的路都是水泥路面，可上面满是粪水横流，气味让人窒息。走一步下一步都不知道要把脚放在哪里，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只好像跳芭蕾似的快速冲进院子，可哪里都是一样，只有房间里干净些，但猪啊狗啊都在四处悠闲的晃荡。

    大气不敢出的坐在沙发上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慢慢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慢慢克制着自己去适应那些混浊的气味。只听老伯正在介绍我，说带这从昆明来的小妹来寨子看看。还问我放心不，说这家的哥哥是寨子里的支书，如果不想往前走就可以住这里，很安全的。我说大哥我跟着你去小街的，想去那里看看。从那开始就和老伯兄妹相称。

    主人很热情，进厨房一会就做好了面条端上来了，肚子是饿了，可那环境真的不是吃饭的地方，不是瞧不起人，是不适应那环境，心里很有些愧疚，众目睽睽下，屏住呼吸，呼啦啦把面条吞下了肚子。那个时侯真的很委屈，委屈也只有往肚子里吞，谁要我天马行空的呢，咎由自取。

   吃完面条，大哥和他们抽着水烟聊天说身体的情况。他家的小女孩很可爱刚上初一，我说出去看看，她就牵着我的手陪我。可踮着脚尖没走多远就被一群狗子给吓回来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电视。

    寨里的小孩子

    四点左右下起了瓢泼大雨，山雨来得快走得也快，快五点时雨小了许多。大哥征求我的意见是住一晚再走还是接着往前走，我问还要走多久到下个寨子，大哥说一个小时可以到。天黑前可以到就可以了。我说走吧，今天多走点，明天就可以少走点。我只想快快离开河边。把包里的饼干给小妹留下，告别他们我们穿好雨衣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雨又开始哗哗的下。四周都弥漫在雨雾中，风景别想看了，只想尽快到达下一站。山村的小路已经变成了稀泥路，一双鞋子已经面目全非。

   路上除了我和大哥再见不到一个人。走一个小时，前途茫茫，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更没谱，为了给自己添加点自信也给大哥打个预防针，私下和林谈妥，要林暂时充当老公和大哥说话。“老公”来了电话我就给大哥听，当然聪明的“老公”知道说什么了。大哥听完电话对我说你要你老公放心，我会安全把你带到镇上的。后来“老公”告诉我他就没听懂大哥在说些什么，当然大哥也没听懂几句“老公”说的话，但最重要的听懂就行了。毛爷爷教导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对大哥防备是出于没办法。从云南回家这么久了，也还常常和大哥通话，大哥确实是个好人，相信他也会原谅我对他的防备的。

    因为我的电话和短信带有N多紧张气息，“老公”也跟着我一路紧张，想到大后方有个“老公”在时刻关注着，心里倒踏实了很多。非常感谢“老公”的鼓励支持。

   一路没有歇息，将近七点天快黑的时候走到了当晚要落脚的疯王湾杨家。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

   杨家大叔大婶很好客，见我全身湿透了，忙着要去找干衣服给我换，我说带了衣服，她又忙乎别的，一会就把火盆端上来了。真的很冷，双手都冻麻木了，走路没觉得，这一停下来，冻得打哆嗦。烤了会火才暖和起来。

   杨家儿女都在外打工，他们在家帮忙带着三个孙女一个孙子。房间里虽然很暗但收拾得还干净，院子里也没有粪泥，在杨家住着舒坦了很多。

   最小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很漂亮，刚开始他们都很害羞的看着我，后来熟悉了，还和我说说话。他们几个真的太可爱了。

   杨家生活并不宽裕，菜都是用小碗盛，炒黄豆芽、炒土豆片、还有一小碗炒肉片，我真不忍心吃菜，米是他们自家产的，很香。他们不时给我夹肉，说走了一天很辛苦了。可他们也很少吃菜。我把他们都默默的看在眼里，因为他们，我的漂泊不再孤独，处处都是温暖包围着我。

   晚上他们把最好的床让给我睡，厚厚的被子虽然不柔软但却是很温暖，他们却睡在旁边的木板上，四个小孩全睡在堂屋的沙发上。现在回想起那些场景，心里是感激，眼里是泪花，真的很想他们，虽然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真的很想他们。

    （7月24日）第二天一早他们都起来了，大婶做好了面条等着我吃。就如在家里一样，我安逸于那样的温暖。饭后给他们全家照全家福，他们把母亲也从附近接来让我给她老人家照单人照。所拍的照片回到文山后就冲洗出来交给大哥带给了他们。大哥后来告诉我他们邀请我再去玩，杨家说去他家住一个月都会有吃的，要我有时间就去。我答应他们有时间一定回去看望他们。

   最有意思的是那三条狗狗，刚进家门时它们冲我直叫，但没过一个小时它们就已经对我很友善了。晚上上厕所有一条狗狗跟着我，我刚开始不知道它想干嘛，吓得我战战兢兢的，嘴里哄着它说“狗狗乖，帮我看着点哈。”它还真听话，方便完它又跟着我往回走。早上去上厕所它们又跟着我，然后护送我返回。好乖的狗狗啊。

    今天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才能到达小街镇。给杨家拍完照片，依依不舍的和他们告别，出发已经是十点。

   天阴沉沉的，他们说还有雨下。疯王湾也有层层的梯田，但天空灰暗，所见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薄雾。

   一直在山路上盘旋，刚下过雨的山路满是泥泞，更掺和着牛粪猪粪，一双鞋已是糊了厚厚的一层粪泥，只要看见有水的地方，一定先把脚放在水里冲洗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全身也不用说，满身的怪味。

   快11点时，雨倾盆而下。一直都在上升，雨衣裹在身上更让汗水夹着雨水哗哗流。大哥指着前方黑压压的天尽头说，那里就是大转湾寨子，我们要去那里给一户姓黄的人家送药。

    我已经无所谓快慢了，机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路上偶尔碰上村民，大哥都和他们打招呼然后介绍我说这是我妹子，带她出来看看风景。和大哥走了一天的时间已经很信服他，百分百的成了我的大哥。

   翻了N个山头后，我们的脚下已经是沟壑万丈，如果是晴天，那里一定是很壮观很美丽。

  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远远的大哥朝着前方的半山腰和谁高声说着话，我说大哥你在和谁说话啊，他说那个人就是我们要去的黄家男主人。呵呵别看大哥六十岁了，身板硬朗，眼睛也好，这和他三十多年都要走村串户分不开的。这就是徒步带给人的诸多好处，看来我还得把徒步坚持到老哈。

   和黄大哥见了面，寒暄了几句，黄大哥背上大哥的背篓，大哥背着我的背包朝黄大哥家走去。

   一进寨子，我就快崩溃了。到处的稀泥粪厚厚的，黄家的院子里也是足有半只鞋的厚粪，我轻轻一脚下去试探，半只鞋就陷进去了，赶快抽出来，绕着院子的边缘心惊胆战的进到屋里，屋里乱糟糟的，沙发上堆满了衣物，只好在饭桌旁边坐下把自己平息下来。

    黄家也是两老带着一孙子一孙女在家，两个小家伙正在门口玩耍，小男孩不到六岁，小女孩才三岁，都长得逗人喜爱。男孩特别调皮，老是逗妹妹哭，和他们玩熟了，弟弟把妹妹逗哭了，妹妹就跑我面前来告状，然后我就煞有介事的把弟弟训两句，弟弟又很听话的嬉皮笑脸的去和妹妹玩，和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玩耍可真是开心。

   大哥抽着水烟和他们聊天询问病情，然后把药给他们，说两点钟再出发。黄嫂子在厨房里忙乎了一会就把饭菜端上桌了，我问菜都是自家种的吗？嫂子说花生米和西红柿都是去小街镇买的，天，去小街镇要走两个小时，来来回回四个小时，桌上的菜来得太不容易了。

  经常在外徒步的背包客也许有和我一样的经历，在很脏乱的环境下吃饭是什么样的心情，肚子很饿，不得不吃，只好闷着头，努力只想着碗里的饭桌上的菜，不然如果一跑神，看到院里去或者放开鼻子呼吸，那就惨了，不光是吃不下更会害的主人难堪。匆匆吃完饭就去和小家伙们玩，等他们吃完饭就给他们拍照。等一切搞定，坐在屋檐下看着雨幕中的村寨发呆，坐得冷了起身活动下，刚离开那个位置只听扑通一声有个东西从头顶掉了下来，心里一惊，四下看看却不见东西，正奇怪着，只听小弟弟一声高喊，是老鼠。然后就见他冲进雨里追出屋外，没两分钟就见他捏着手指回来了，原来被老鼠咬了。正庆幸老鼠没砸在我头顶上，却又看见小弟弟被老鼠咬，心里真是被猫爪似的难受。大哥赶紧拿出酒精给小弟弟消毒，希望他没事。老鼠事件后我就坐立不安了，正好雨也小了些就催促大哥早些赶路。

    等大哥啰嗦完出发已经是14：30.进寨子难，出寨子也难，足有100多米长的粪泥路让我差点哭出声来，那是多么漫长的100米啊。大哥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他的脚印可还是脚下一滑整个鞋子都陷进了粪泥里，粪泥灌进鞋里吱吱嘎嘎的声响那个滋味真是让人反胃，跟在大哥后面悄悄的叭叭的掉泪。好不容易走出村子在一小溪边才把脚泡水里让水冲刷了一下，望着天无可奈何的苦笑。

     从大转弯走了几道弯，翻了几座山后终于远远的听见大喇叭正在放着流行歌曲，那歌声听着好亲切，就好像自己刚从远古时期走过来似的。放着流行歌曲的寨子叫下石灰窖村，村子中央是一大片平缓地，麦苗绿油油的在雨中显得格外的嫩绿，路也开阔了平坦了，人也突然冒出来很多。大哥说再走一个小时就到小街镇了。过了上石灰窖就上了公路，摩托车、面包车都突突突的在欢叫着，是的，远远的已能看见一片房子。终于要胜利了，走了三个小时，脚也走痛了。好像躺下好好的睡一觉啊，可还得坚持走到镇上才能算圆满吧。

     七转八湾终于胜利到达小街镇，为了那历史性的时刻，请大哥给我来了张纪念照。呵呵，别说大哥拍得还不错呢。

   在镇子的路口那家药店是大哥老表开的，大哥在那里开了很多药放背篼里，然后他老表请我们吃晚饭。他老表家一大栋房子，很干净很亮爽，饭菜也丰盛，可我吃得就是不爽，六七个人都闷着头吃饭，偶尔大哥说两句。我那个时候真想念寨子里的杨家黄家，虽然环境不好，可他们的热情好客一点都不虚假。还是寨子里的人朴实啊！草草吃完饭，大哥还在喝酒。

    我走到屋外等大哥，等他吃完就可以找旅社住下然后就可以好好的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了。这一天虽然只走了四个小时，可真的太累了。

    但我高兴得太早了。大哥说把包放他老表家，我们去哥哥家（大哥的哥哥，真绕口），我问还有多远啊？大哥说还要走一个小时，天还有一个小时，真让人发晕啊，我说实在不想走了，我就在镇上住吧。大哥说我想请你帮我的老哥老嫂照照片的。我再累也得忍着了，走吧。

   18：20天快黑了，又开始走，走一段公路然后就转入乡村小路，坑坑洼洼，但比山路好走了许多，也没有粪泥闹心了。走了一半路的时候大哥说再往里走就没信号了，我说不行，我得先给“老公”发短信告诉他，不然他要着急的。可信号已经很弱了，越往里走，信号越不好，好不容易把手机举过头顶四处搜寻到信号才把短信发出去，这一路已经让千里之外的“老公”坐卧不安了，一个晚上没有消息我担心他会报警，可报警他都不会知道往哪报，那么偏僻的地方外人很少知道的。

     东倒西歪的走进村，天已经黑了，可大哥说去那家坐坐，原来他要给那家人打针，打完针又聊会天抽会烟，我却快疯了。好不容易等到大哥开口说走回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是到了大哥的哥哥家。他哥哥嫂子都在烤火，和他们见过面聊了几句，我真快倒下，就说想早点休息。想冲澡是不可能的，简单的洗了下，闻闻身上没有臭味了才进房间睡觉。啊，躺床上的感觉真好。一夜昏睡。

    25日早上快八点大哥就把我叫起来了。雨已经停了，他们都早起来在准备早饭了。大哥家很简陋，除了电视机再没别的家用电器。

   趁天还没下雨赶紧给俩个老人家照相。大哥十二岁的小侄女很能干，做了一桌可口的早餐，鸡蛋、瘦肉和青菜，爽爽的吃了两碗，真舒服。

   十点钟和大哥返回小街镇，正赶上赶集。乡里赶集是最有意思的，穿民族服装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倒是一处卖烟丝的地方很吸引人。地铺上铺满了一排各式各样的烟丝，四周围坐着手拿烟筒的人，个个都吸得津津有味，很享受的样子。老板说他们是先品尝再买。

    集市也就这一处最吸引人。东转转西逛逛，大哥来电话说黄家大哥大嫂也来赶集了要我们一起吃中饭。呵呵，又能见到他们真高兴。镇上也没啥好吃的，他们说就吃米线吧，我说我来付账他们还不高兴，那就由着他们吧。他们的真情我只有无条件的接受。

   25日下午两点钟和大哥坐车离开小街返回文山。26日火把节将如期开幕。

   三天的走村串户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再泥泞的路走过但没走过粪泥路，但村寨的人就是淳朴，淳朴得让我感动让我全收入心里，不论何时何地再去品味都有幸福的感觉，遗憾的是没有带太多的可留给他们的礼物以表我的感激之情，虽然为他们拍的照片已经让他们感激不尽，希望那些照片能给他们带去些快乐。下次的滇东南行还会选择去那里，不为风景不为别的就为了去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