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市腾冲行（二）初识芒老村（上）

火车11月6日下午2：50到达昆明，我们转乘下午5：30的卧铺车去芒市。

第一次坐卧铺车，车内铺位纵向三列，上下两层。一进车内，一股子由脚臭、汗臭、烟臭、呕吐物臭等复杂的混合臭味差点没让人窒息。说不出的臭味！

闻到这臭味我突然记起一位沿川藏线进藏的朋友曾对我说过：川藏公路沿线的风景的确美不胜收，但车内这气味你可能受不了。我当时认为他可能是指藏民身上的酥油什么味道，这下我才明白，这哪里只是藏民身上的特殊味道！

还好，人的忍耐性是很强的，何况不是还有一说是：“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吗。尽管这样，我还是找来塑料袋把自己脱下的鞋装在袋子里密封好，尽量减少车内异味。车上大多数人也跟着我学，自觉地如法炮制。

困顿的我很快进入梦乡，什么臭味都与我无缘了。等被一股子烟味呛醒后，听见司机在叫芒市到了，在芒市下车的乘客带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下车后，芒市的汽车站十分简陋，好像就只有一圈围墙什么的。后来去腾冲白天在这里乘车时才看清，不止一圈围墙，围墙旁边还有一栋大楼，供售票和候车用。

芒市的车站没看清，芒市天上的星星可由不得你不看清。一下车，宝石蓝空明的天空中，月亮如银盘；闪烁的星星又大、又多、又亮、又低，仿佛伸手就可摘到；几缕絮状的彩云悠然穿行在月亮与星星之间；美哦，迷人哦，简直就是童话世界。这种夜空在我们四川一辈子也看不见。几次用相机对准天空，徒劳，无法聚焦。

走进芒市，街心一块石碑上写着“黎明之城”。六点过钟，这个“黎明之城”还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商铺紧闭，行人稀少，太阳还在睡觉。

我心中纳闷，为何叫“黎明之城”？后来才知道，相传是佛祖到了此地刚好天蒙蒙亮而取名为“芒市”。“芒市”傣语意即“黎明之城”。

哈哈，我们比佛祖都还来得早了些，哪能责怪太阳还在睡懒觉呢。于是只好在街上瞎转。终于看见有家小食点开门营业，我们赶紧进去借口吃东西，实则是找个地儿落脚洗漱。在小食点我们洗漱一番后吃了早饭才打的去亲戚乡下。

到了乡下，天色依然朦胧，我看见远方山的剪影后天空开始发白，为不错过拍日

出，我没和亲戚一道回家，而是留守在路边等待日出。黑暗中，依稀感觉到山林茂密，甘蔗葱茏，如此广阔黑咕隆咚的山林田野却丝毫没让我觉得害怕。奇怪，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门口。

天色渐渐发白，山那边的云朵些许发红，鸟儿还睡眼惺忪地栖息在路边电线上，

农家的炊烟在最具傣家特色的凤尾竹后袅袅升起，看着这一切，我心中的幸福感也像那袅袅炊烟在心中怡然自得地升起。此时的我已不再是一位观光客，而是一种游子久别归来回家的亲切感觉。

天越来约亮，路上已有傣家人挑着箩筐下地割草；寨子边高大的白杨树下已陆续

有村民在挑水。既然是回家，那就所有人都是乡亲，看见每一个乡亲我都忍不住微笑着向他们问好。乡亲也一律友善地微笑回应。只是他们的心情和我不一样，我是欣喜，他们是惊讶和好奇。一定是在想这是个什么外来客？我发出“您好！”的问候只有极少数人回应“你好！”，多数人只是羞涩地笑笑离开。

有个妇女胆子大一些，主动来到我身边和我搭话。交流中我像个外国人，

（这就是那天早晨和我搭话的女子。当时给她拍照她羞涩转身躲开了。这是后来混熟后在一小巷碰见她，突然发现逆光中的她随便一个站姿都极富韵律感，赶紧抓拍了一张）

又是比划又是解释地告诉她，我是来走亲戚顺便照相玩的。她似懂非懂只是一个劲不时低头羞涩地傻笑。嘴里重复着我的话“照相”。看样子，我说的走亲戚她根本没明白，我说的照相她也许懂了点。

后来我亲戚告诉我，说乡亲们中有人传言，说我是外国来他们这里搞勘测的才印证了我的感觉。大概是我的三脚架让他们产生的错觉吧。

原来这里的傣族同胞基本听不懂普通话，能说普通话的就更少了。我纳闷，他们看电视怎么办？其实，他们看电视就如同我们看中央9台外语频道，看看画面而已，至于说些什么一概不知。就连和亲戚的父母嫂子也无法交流，唯一的语言——微笑。语言的不通不得不说是这次芒老村行的一大遗憾，这给我和他们交流带来了不可逾越的障碍。直到我最后离开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