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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当我们路过“怒江第一湾”时天色已暗,未做停留。当天完全黑下来时总算到了当日的目的地——丙中洛乡。当晚我们住在丙中洛乡重丁村丁大妈家的农家乐。 因为电影《德拉姆》,丁大妈在这里可是名人,无论向谁问起都知道。不仅如此,丁大妈还是网络红人,只要来丙中洛的人,在网络上搜索攻略时都可以搜索到有关丁大妈的帖子。因为她是该地最早办起家庭客栈的人,绝大部分到此地来的驴友都会到她这里一聚,坐在小木屋的火塘旁,喝着茶聊着天,交换着信息,结伴继续前行。她的客栈是两层楼的住房,旁边就是村小学。我们住五人房,收费不贵,比较干净,如果早些来还可以洗上一个热水澡,因为太阳能热水器提供的热水是有时间限制的。我们到的太晚就没赶上。 丁大妈 丁大妈的农家乐还是挺气派的,有一个大院子,大院铁门上书“丁大妈家”四个字,院落分两个区域,一边是自己住的旧院子,泥巴地木楞房;一边是水泥院子,两层木楼的砖混房两层楼房约有14间房。屋后有一株板栗树,据说是法国传教士带来的种子栽培的。院子旁是一间学校,晚上学校灯火通明,早上一大早就可以听见学校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这里四面环山,清晨的浓雾笼罩着山顶,据说山顶上常年积雪。丁大妈今年68岁了,身体还非常结实。当我们看她里里外外就一个人在忙,问起她怎么没人帮手时,她笑着回答,子女都看不上这行,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只好自己忙里忙外。丁大妈家是一个真正的多民族多宗教信仰的家庭,她是藏族,老伴是怒族,大女婿是兰坪白族,二女婿是傈僳族,三女婿是广西壮族,儿媳是纳西族,全家十几口,共有六个民族,是个真正的民族融和的大家庭。这个家庭信奉3种宗教,天主教、基督教、佛教,大家互不干涉,互不影响,相处十分融洽。 丁大妈家对面,有一座庄严的天主教教堂,丁大妈是这所教堂的管理者,钥匙就握在她的手上,平时周末才开放,但为了满足游人的需要,也会为在她家过夜的游人开启教堂大门。在我们离开重丁村的那天,丁大妈就把我们带到了这座独立于山谷之中、略带神秘的教堂里,并为我们献上了两首赞美诗。离开时我把自己最喜欢、价格最贵的那顶防水防晒帽留在了那里(忘了拿)。 这是一座白色的建筑,大门上蓝绿色的带有些西洋味道的雕花非常漂亮地装点着这座法式建筑。在一个穷山僻壤中、在一个被绿色大山环抱的岩石瓦盖木楞房中,这座教堂是那么的鹤立鸡群与众不同。这是什么人建的?这是什么年代建的?是什么人远渡重洋来到这里传教?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克服着语言、生活、交通等等难以想象的困难,将这里作为他传送福音的地方?带着好奇我一再追问丁大妈,但她只告诉我,这是1996年复建的。我走到教堂外寻找着答案。一座很不起眼的坟墓落入我的眼帘:墓碑上写着“任安守神父之墓(1856~1937)”,简要介绍了他的生平:任文守神父,1856年4月16日生于法国多姆山省克莱蒙氏。1886年7月5日晋锋,同年来华,西藏教区传教。1896年在阿墩子梗茹等地。1898年到贡山丙中洛建堂传教,直到去世。 是法国传教士任安守把天主教带到了怒江。我查阅资料:“1921年任安守在重丁村买了一块地,从剑川请来了木、石、绘画、雕刻等匠人,新建了重丁大教堂。大教堂前后花了十年时间,于1935年落成。盖大教堂时,任曾到香港去拍摄照片,参照那里的式样,把重丁大教堂盖成法国式结构:两旁为住楼,中为礼拜堂,还建有两座钟楼。大教堂盖成后,任安守任重丁教堂司铎,李文增(汉族,四川人)任秋那桶教堂神甫。重丁教堂在文革期间被毁,1996年在原址上重建,规模远小于过去的大教堂。”不管他当时的目的如何,但他这种为宗教为信仰献身的精神还是令人敬佩的。我凝望着远处的山崖,寻思那百年前山路上的那个孤独的身影,为什么他们来到这里,仅仅是神的力量?用现在的标准来说,那时的怒江属无人区,远离工业文明,农业文明,真正的世外。而且,终其一生。1937年,任安守在重丁村去世,他在这里生活了近40年。他的墓就在重丁教堂旁边,简单,上面覆盖石片,一个木制的十字架,甚至没有墓志铭。 晚上和其他几位自由行者一块围坐在丁大妈家的火塘旁,小声谈笑着,互相询问着各自的情况。我最关心的是我的运动鞋能否胜任走进秋那桶(一路上一直在后悔此行没有穿登山鞋)。木材燃烧串出的火苗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庞,虽然夜晚有些寒冷,但坐在火塘旁的小板凳上却让我们感到温暖。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常年不熄的火塘,做饭,烧水,烤饼,取暖,都用它,火塘里烧柴,把房间四壁熏得油黑。所谓火塘,其实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泥地块,上面架着一个矮矮的三角铁架子,架子下面烧柴,上面架锅啊、烧水的水壶啊。这里其实也是厨房,房顶上有一个天窗,是烟道,让烧柴形成的烟从这里释放出去。但常常是烟熏得你睁不开眼睛。 房间里没有插座,只能将手机或相机电池放在一个室外集中充电的地方,大家轮流着充电,开始还有些不放心,不过轮到我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把充电器和电池留在那里过夜,我也要去睡觉了。当晚我们几个同房在一室,除了洗脸刷牙,只能用自带的湿纸巾作了简单清洁。又是一个晚上不能洗澡,难忍也得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