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旅游日记之一：北京至拉萨

　　3月26日至4月8日，随辽宁省旅游考察团游西藏。并在青海西宁流连两天。连来带去14天的时间，神形俱疲。依近几年的经验，大抵旅游出行，以一周或十天以内为宜。时间一长，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今天写这篇游记的时候，中央一台正在播放《雪域天路》，边写边看，也是一种巧合。
　　雪域拉萨，一直是旅游的梦想。但我不确定什么时候，有能力到达这个地方。一个是财力，一个是体力，更重要的时间。早年读过马丽华的《走遍西藏》，为其独特的体验而神往。一直收集关于西藏的书籍，诸如《聆听西藏》《西部行知书》《青藏苍茫—青藏科考50年》之类。又按照《藏地牛皮书》的手绘地图，谙熟了西藏很多地名。当别人大谈西藏旅行体会之时，我总报之以沉默，暗暗与沉淀在记忆中的知识相印证。2006年天路全线通车，也多次沿着青藏铁路做一次次神游。网上的相关图片也下载了不少。做旅游之后，到西藏的愿望应该说迫切了很多。几次与相知的朋友相约，就算是自费去游历，也未能如愿。
　　当漫长的冬季即将过去，其间也读完了一本《仓央嘉措诗传》并抄写了曾缄译的全部情歌。或许也是愿力所致，机会就来了。省旅游协会组织西藏考察。报了名，请了假，于是成行。预算费用在5000元左右。时间则在10天。

　　2010年3月26日至28日北京至拉萨，火车上
　　当列车徐徐开动，我们的心神啊，早已飞到那雪域，飞到那个想往已久的地方了。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日，我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乘快客从朝阳到北京。在西客站近处吃晚餐，遇到从沈阳赴京的同行团友。北京西至拉萨T27次列车，21：30分开车，我是4车10号下辅。与北京朋友林森去年赴西藏是同一个车，他在游记中写到这节车厢的电源插座不好用，晚上有人充电时，果然不能用。一年多了，一直都不能用吗，成为笑谈。有人带着电源插排，有人带了拖鞋上车，这是长途旅行的必备，值得借鉴。在车上玩一种叫拱猪的扑克游戏。做旅游的人都是自来熟，吃喝什么的一会就不分你我了。同团的人也认识得差不多了。
　　这两天两夜的车上旅程，其实可以分成两段。
　　一段是北京到西宁，2000多公里。一夜卧铺，早晨9点到西安。11点过宝鸡。麦田绿块连绵，山岭逶迤，山峦上黄色的油菜花，车在山谷里穿行。山下有杏花开放。12：30过天水，想到那著名的麦积山石刻。黄土台地，山下田垄纵横，连片的灰色房屋。16点到兰州。18：50到西宁。到13车看同行的人，经过的车厢有几节是运兵车，还有气味难闻的硬座车厢。

　　一段是西宁至拉萨，近2000公里。过了西宁，天色黑起来。睡觉的时候，团友们发现牙膏和洗面奶之类的都自动挤出，有人开始肚子发胀。应该是半夜过格尔木和昆仑山口。又是一夜，早晨7点醒来，已到可可西里。阴云压地，冰湖闪光。7：40,天色明亮起来。电塔，辙痕，固沙网，湿漉混浊的大地。早餐时拍到方便面包装鼓大的照片，题目为“大了！”。9：00阳光灿烂。看到藏羚羊，五六只的样子，惊奇地向我们望着。太阳在车行方向的左侧，并行公路就是青藏公路吧，偶尔有自驾车在奔驰。不断有冰河蜿蜒闪亮，荒草如苔藓般。可可西里，蒙语“青色的山梁”“美丽的少女”之意，平均海拔4600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荒芜苍凉。
　　有牦牛群，鹰的影子在山顶盘旋，路旁和山顶不断地看到五彩经幡。山谷间有冰河流出，与褐色的山体形成视觉的差异。11：20，看到雪山，原野有连片的未融之雪。列车提示海拔4850米。又是无垠的荒原。看地图是在过唐古拉山了。13：50那曲，停车1分，冷风吹面，海拔4507米。联通开始有信号。黄色草甸上，点缀黑色牦牛群。

　　　忽然有几句诗一样的字句。
　　//如果雪山没有白云，是否会感到寂寞？
　　　那些灿烂的阳光啊，何时照彻冰河？
　　　悠远的蓝天，牵动人多少心绪向谁诉说？//

　　15：30当雄。小镇。牛群。草地。院落。玛尼堆。公路。加油站。铁路两边散落的牛羊。天空云雾低垂，传来消息说拉萨下雪了。人们都到车窗边拍景色。远处的雪山开始摄人心神。近山则荒秃，山下是荒原，草地黄色绵延。听不见牧歌，更多的可能是荒凉，艰苦，以及对生命极限的挑战。

　　16：00,远山迷茫起来，近车窗处感觉到空气混浊，有飘忽的白气，好像草地也润泽了许多。原来是下雪了。天气阴沉沉的，却看不到落雪的痕迹。
　　一会就转睛了。到拉萨河谷时，看到清清河水，有两只鸟在飞。细看才知是鹤。灰白相间，盘旋起落。让人想到仓央嘉措的著名诗行：　　
　//那空中洁白的仙鹤啊
　　请将你的双翅借我
　　我不往远处飞
　　只飞到理塘就回//
　　莫非是一种冥冥中的征兆？河谷中有田垄，绿意显露，应该是播种青稞的土地。柳已泛黄。
　　过大桥，17：30分，到拉萨站。这造型似乎获过什么奖。天色明亮，如我们内地的下午。广场边有盛开的桃花和黄灿的柳树。团友们接受了接待方献的哈达。行人不多，有武警在巡逻。

　　住在雅汀舍丽，准五星的酒店。门前有数丛老柳，曲干虬枝，正露新芽。而街边的一树树新绿，近看是满树的榆钱。
　　晚餐实在有点饿，也禁不住诱惑，不顾忌讳，喝了半杯藏泉青稞酒。睡时头微胀，胸有点悶。就是所谓的高原反应。已经有团友吸氧气，有的则呕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