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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门游记
风雨飘摇雾笼穹庐----再向娘娘寨
娘娘寨,荆门最高点,海拔千米傲立群峰之上。京山、随州、钟祥以此峰为界,群山逶迤,退潮般次第远去,只在莽莽云雾间留下了众多神秘的传说。
8月8日,多云。山下的绿林镇阳光飒飒,而娘娘寨却早已隐于浓雾之中。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位于山腰白岩寨六席堂的王伯家时,已经是细雨如烟。也许这回来的又不是时候,心中郁闷之情不由溢于言表。午餐是丰盛的,但对于登顶扎营,尤其在初次见识了那里漫山的旱蚂蝗后,众人明显的底气不足,一半人选择了逃离。
“山光物态弄春晖,莫道轻阴便拟归。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在我强烈的呼吁下,最终有六人成功登顶。

旱蚂蝗,大洪山所特有的物种。这种季节正是其生长的高峰时期,漫山遍野如小蚯蚓一般蠕动。它对恒温动物有相当强的感知能力,地面的震动能让它们迅速闻风汹涌而来。尾端的吸盘牢牢地沾住你的皮肤,细如针尖的头部早已直插毛细血管之中,转瞬之间其干细的身躯急剧膨胀,直到累累垂垂、如同成熟后的紫葡萄。也许是它们唾液的麻醉与抗凝功能,人在被叮附时毫无疼痛,被叮咬后的伤口却总会流血不止。往往在行进一段后定晴一看,不由心惊肉跳,只见数十条蚂蝗争先恐后沿鞋面攀援而上直扑脚踝,捷足先登的早已各据一方吃得油光发亮,还有部分另辟蹊径者也兀自从鞋面网眼向足下挤身探头钻研琢磨去了。这时任你头皮发麻怒火万丈,也无计可施,捉下来吧,伤口流血不停。不捉吧,眼看如蚁附膻,越来越多。眼不见心不烦,由它吃去。
我们大步在密林间穿行,在沟壑间跳跃。两小时后渐渐地,树林由低变高,又由高变低,最终不见了。我们的眼前流动着白雾,寒风扑面而来,衣衫早已湿透。出现在我们脚下的,竟然是意料之外的“高山牧场”,平坦空旷,野草满地,牛儿们成群结队的在草地上徜徉。云雾中十步之外便已模糊不清,风吹云走,身边的同伴时隐时现,浪漫极了!不知不觉,我们站在了山巅,却不能“一览众山小”。坐在传说中王母娘娘的石殿遗址上,我掂起脚上一只只吃得膘肥体壮的蚂蝗,信手一松,早已扶摇直上重宵九、被风吹过了钟祥地界。七八级的风让我们晃晃悠悠,站立维艰,在山顶扎营已无可能。于是大家在王伯的带领下寻找水源与露营点。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考虑到王伯下山的艰难,我们决定自行选址、让他先下去。最终我们选定在一处离山顶约三百米的叫“天坑”的一处缓坡扎营。那里风力稍小,地势坡度不大。于是大家在风中支起了四顶帐篷。在清理好各自脚上的不速之客后,开始了晚餐。

晚餐相当的丰盛,以熟食和水果为主,我从山脚下背上来的两瓶啤酒身价倍增,据估计至少十五元一瓶。老陈和高哥,标准的酒中君子,自然首先喝的是“白云边”。高山气炉此时也体现了它的作用,为我们煮熟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面条。于是五人(陈姐、姜姐、高哥、老陈、我)围坐于帐内,举杯畅饮,埋头大吃。兴致高处,陈姐即兴献歌一曲,嗓音清丽,余音绕帐。大家喝着酒,谈着心,不觉夜幕四合,迷雾重生。于是各归各帐,继续对歌。

帐外,风声渐紧。我们却聊得热火朝天。高哥与陈姐隔帐对歌,一个雄浑高吭一个宛转清越。让人赏心悦耳魂思飘扬。在歌声中,在风云变幻中,在这苍凉的高山坡地上,我们渐次进入了梦乡。
“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却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到醒来无味。”---纳兰性德
一夜在睡梦中真切地体会到了这首词的意境。风吹舞着我们的外帐,拍打着我们的美梦。风雨飘摇的帐篷,酣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