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过梦里的川西之一 出发
现在仍然记得出发时的情景。头天晚上设置了小灵通闹钟,手机闹钟,闹钟,还是不放心,和小义哥相约不论谁先起来都给对方打电话。早上4:40和小义哥在科大门口碰头后,我们便顶着星光向茶店子车站奔去。成都的清晨安静极了,路上偶尔有几辆车通过,做夜晚生意的冷淡杯还有客人,环卫工人清理着街道。微风拂面,虽然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也觉得非常清爽。Eric他们此时也从川大出发,我想此刻大家的心早就奔到川西的山水之间去了。
当我们把五辆驮着大大小小包包的山地推进车站时,立即招来大家惊奇的目光。去小金班车上的检票大姐一看到我们的车车,头痛不已,大呼装不下。我们也不管,反正要塞进车里,于是开始拆车。一会功夫,几辆山地就被我们大卸八块。许多游客觉得很有意思,纷纷拿出相机拍照,询问我们去哪。更有游客主动帮我们把车车往货箱里塞。检票大姐边喊装不下,边指挥着我们往哪里塞。一时间车站热闹极了。
等我们装好车车,大家已经汗流夹背,这时太阳也露出了笑脸,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此时心情非常愉快。开往小金的班车在金桔色的阳光中发动了,载着我们川西之梦的旅程开始了。
车出了成都,睡意袭来,昏昏沉沉已经过了都江堰。道路变窄了,时不时堵车,检票大姐就放乘客下来走走,路通了,又捎上我们继续赶路。坐坐车,走走路,欣赏路边风景,也不觉得乏味。快到映秀时,堵了大概半小时车,突然看到一人骑着一辆白色山地从堵车队伍旁的窄道飞奔而过,让堵在车里的我们刹是羡慕。恨不得立马装车,随他去了。
驶出映秀,路面开始变得颠簸不平,汽车驶过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修路施工随处可见,检票大姐开始骂骂咧咧,我们则闭目养神,心里暗自庆幸没有骑这一段,同时也担心货箱里的山地会不会已经被抖散架了。到卧龙时已经是中午,因为修路,道路实施了交通管制,每天上下午允许两个方向的车辆单方向通过,所以我们要等到下午两点才能被放行。附近的餐馆因为交通管制生意变得异常的好,随便哪个都坐满了用餐的旅客,饭菜价格自然如同近期的股市只涨不跌,任我们狂砍也巍然不动。连试了几家,我们也不想白费力气,于是按菜单上最便宜的点了几个菜,一阵狼吞虎咽,看得老板眉开眼笑,因为餐盘干净得不用收拾。
解决了温饱问题,大家步出餐馆,漫步在公路旁的草地上开始欣赏卧龙的风光。这里的天空变得通透明亮,空气清新而凉爽。近处的溪水声潺潺,远处的山一抹翠绿。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我们笑得格外灿烂。
放行后汽车继续行驶,到邓生保护站时,前方突然露出了雪山一角,车内立即骚动起来,大家的目光锁定在了这蓝天下的雪白,相机咔咔作响。

邓生保护站就在巴郎山山脚,过了保护站,汽车开始沿着盘山公路缓慢上行。5月的巴郎山与我想象不大一样,植被仍然停留在冬天的苍灰中,可能是因为修路的原因,路边的植被全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盘山公路漫长而又陡峭,汽车的马达轰轰作响,显得有些吃力。植被的种类随着海拔的升高变化十分明显,山脚有高大的落叶树,山腰变成针叶林,往上是低矮的灌木丛,再往上就变成了草甸,一过了雪线,山体上未融化的冰块与岩石灰白相间,就像洒落了一地的棉絮。接近垭口时,天空开始飘雪,而车内一点都不冷,我们穿着T-shirt看着满天白雪,仿佛置身于梦境。

过了垭口,司机就着下坡,把刚才堵车和爬坡憋的气统统释放,汽车一路狂奔。在观四姑娘山的最佳地点猫鼻梁,司机也没有停车的意思,让我们举着相机,眼巴巴看着美丽的四姑娘山一点点消失在我们的视眼。
原计划下午三四点到小金,因为堵车和修路的原因,到日隆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七点,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在日隆下了,显然他们是奔四姑娘山去了。检票大姐估计九点才能到小金。原来设想到小金后再骑车到丹巴的计划不得不调整。我们开始同司机和检票大姐攀谈起来,主要问问小金,丹巴一路的住宿和道路情况。这一问不打紧,司机和检票大姐听说我们要骑车翻疙瘩梁子山(丹巴到八美),立刻要为我们几个年轻的生命感到惋惜,他们以十二分真实的口气描述了疙瘩梁子山上的土匪,形象如同野人,用刀枪抢劫来往车辆,前段时间两个外国人是怎么被劫杀的。听得我们心里直发毛,觉得买到了一张单程车票,有去无回。检票大姐一回头看到了美丽的宝儿和坐在角落的我,立马补充了一句:男的劫财,女的劫色。听到这
里三个男人立马决定为了两个女人的安全放弃翻疙瘩梁子山。于是计划改成了骑车到丹巴,包车到八美。
汽车在黑黝黝的群山间穿梭,窗外星光闪烁,月亮放射出清冷的光,映出了山脊的轮廓。车内一阵沉默,车外一片寂静。
我们正迷失在这样深邃的黑夜,前方的灯光将我们从遐想中唤回现实。一个笼罩在橘黄色灯光中的小镇出现在我们面前。比起喧闹的日隆,小金显得安静祥和。这样一个遥远的小镇,这样一个群山环抱的小镇,居然让我觉得非常温暖。
汽车在车站门口停了下来,我们迅速地卸下了车和驮包,镇上的居民好奇地过来围观。看我们如何把两个轮子装到车架上,如同看一部电影。我很顺利地装上了前轮,在装后轮时,后变速器的小飞轮突然掉了下来,零件滚落一地。我赶紧拾起散落的零件,拿在手中,心凉了一半。在我的想象中,车子的问题无非就是爆个胎或是轮胎擦着刹车皮,这些我都能应付。但现在是变速器出问题了,这已经完全超出我修车的能力范围,我感到有些绝望,如果不能骑,难道我就这么回去了?这时小义哥和基哥发现了愣在一旁的我,都过来帮忙。基哥检查了我手中的零件,发现是固定小飞轮的梢断了,估计是路上太颠簸被震断了。基哥于是安慰我说,没有变速还是能骑,明天早上到修车铺看看有没有办法修好。我仔细看了看其他的车子,发现梢只起固定作用,用普通的螺丝也可以代替,心里轻松了不少。基哥,宝儿,小义哥的车子除了轻微的划伤都没有问题。Eric的车子后刹车有些变形,刹车时使不上力,问题也不小。基哥和小义哥骑着车去附近寻找住处,宝儿,Eric,我留下继续修车。Eric的车调了一阵子后勉强能使用,我的车在后变速小飞轮掉了的情况下也还能骑。于是大家心情稍微镇定了一点,这时住处也找到了,是当地居民家中空闲的一层房间用来做的旅馆。客厅,洗手间,睡房样样俱全,宽敞干净,看起来十分温馨,并且非常便宜,每人15块。旅店的老板十分和蔼可亲,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和一个儿子。他询问我们读书工作的情况,还告诉我们他的儿子在西南交大上学,年纪和我们一般大,如果回来可以和我们一起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大家都有些疲倦,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都各自睡下了。明天将是我们骑行的第一天,我躺在床上心情还有些激动,窗外的月光美轮美奂,于是翻身起来找相机,把窗外的月光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