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丽江行（三）泸沽湖（3）

在摩梭人家午餐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徒步，肚子提抗议了，急忙在大嘴村里找饭吃。可仅有的两三家小饭馆都关门了。一群一伙的村民站在路边聊天，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有家村民办喜事，全村人都要参加婚礼。看来在这里填饱肚子已无可能，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便终止了继续向前的步伐，快步原路返回。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小落水村。请路旁玩耍的小朋友带我们去阿甲家。


跟着孩子走下公路进了老寨子，寨子里的路狭窄而起伏不平，左转右转一直走到尽头才到阿甲家。女主人热情地把我们迎进院门，并说已经知道我们要来。院子很大，靠后面是一幢老旧的房子。房门低而窄，门高不足一米五，门槛却高达三、四十厘米，进门须躬身抬腿。屋内没窗户也没有灯光，乍一进入眼前一抹黑，空气里散发着木材燃烧的烟熏味。我们跟随着女主人摸到桌边坐下。阳光从屋顶和四壁的木板缝中透了进来，不久眼睛就适应了。屋内有三个房间，两间里屋应该是卧室。外屋高大宽敞，看来接待客人和家务活动都在这里进行。房门左侧是一个火塘，上面架着两口锅，锅下未燃尽的木材还闪着火光。火塘再往后，是待客和就餐的地方，墙上还贴着一张毛泽东和周恩来总理的全身像；房门右侧的墙根放着几个行李卷。房子和家具由于常年烟熏都涂上了一层浓重的烟灰色，从家里的陈设和主人的衣装看，这家人的生活并不富裕。

女主人热情地端上来两盘核桃和瓜子。此时我们才发现侧面不远处还坐着一位女士，仔细端详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外国女孩。她垂着一头棕黄色长发，身材修长，穿一身休闲装。我们相互打了招呼，她的汉语不错。交谈中得知她是意大利人，只身来云南已好几年了，曾在昆明和丽江工作过。这次是回意大利探亲刚返回云南，马上要去宁蒗县的一所中学教两个月英语，然后再去昆明找工作。她说很喜欢泸沽湖的环境和摩梭人的生活，来这里玩过几次了。这家人已成为她的老朋友，每次来都会在这里住几天，带些礼物，吃住就不另付费了。说着她凑近火塘捡起一根烧红的木材点燃了香烟，自在地吸起来。看到主人待她也很随便，彼此已相当熟悉了。她能在这黑暗、简陋、卫生条件差的老屋里坦然地和摩梭人一起生活，让我感到震惊和钦佩！虽说人生百态、志向各异，但还是没想到人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和生活追求的差别竟如此之大！
饭很快便做好了，女主人一盘一盘地摆上桌，又让我为之一惊：在这么偏辟的地方、这样短的时间里摩梭人竟能摆出这么一桌丰盛的菜肴来：油炸花生米、素拌土豆丝、凉拌青菜和鱼腥草、自制香肠、猪膘肉、腊肉、排骨炖萝卜和土鸡炖蘑菇木耳，外加一小罐自酿米酒（度数不高，甜中略酸好喝极了）。我们邀请意大利女孩一起用餐。这一餐吃得格外香，究其原因一是有丰盛菜品和美酒，二是肚子饥饿之极。离开阿甲家时，我们留下一张50元的钞票，朴实的女主人却说钱给多了，一再表示谢意，邀请我们有机会再来。她亲自送我们到大门外，指给我们一条上公路的便道才告别。
返回旅馆的路上我琢磨着着三个问题：一是在这个家庭里只见到五位女性，从年龄上看似乎是三代人，却未见一个男人，看来摩梭人还保留着走婚的习俗；我倒庆幸这家没有男人，要不意大利女孩住着就不方便了。第二个问题：她家的房屋为何不设窗户？我猜想一是为了保暖，这里海拔高气候寒冷，用木材取暖费用很高；二是为了安全，一家全是女性，不设窗户就消除了坏人“破窗而入”的隐患。第三个问题是女主人的菜为何做得如此之快？仔细观察后发现，一是凉拌菜多，可早备；二是汤菜烩菜多，这些菜在我们离席之后又倒回锅里，下一批客还可以继续受用，所以上得快。仔细想想，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还能吃到美味的“回锅菜”就算不错了，再说经过高温消毒也不会有大问题的。


一路走来，经过了几个村寨，遇到许多摩梭人，连同等候参加婚礼的村民，都未见到一位穿着如杨二车娜姆那样艳丽的摩梭女，也没听到摩梭民歌。看到一些新建的木楞房不错，可最显眼的还是以杨二车娜姆命名的两个紧靠路边院子;一边是“杨二车娜姆妈妈家”（院门外竖的木牌子上标示着），房屋比其他人家排场；斜对面的木牌上写着“杨二车娜姆博物馆”，看来名人和百姓就是不同啊，妈妈也跟着她成了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