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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西宁三十余年的亲戚说:到西宁一定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青海湖,一个是塔尔寺。 塔尔寺离西宁市仅仅二十来分钟车程,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山窝里。 请了一位导游,十分民族化的名字,却坚称自己是汉族。这原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背诵解说词的时候容忍你打断她,提一两个问题。两个小时后告别,这位导游强调:塔尔寺有3个六:寺庙占地600余亩,历史600余年(640年),僧人600多人;塔尔寺有三绝:唐卡(壁画)、堆绣、酥油花。当然,她反复强调,一定要记住一个名字:宗喀巴,因为他是格鲁派黄教的创始人,是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的老师,是仅次于释迦牟尼的第二佛陀。 而这些都是陌生的。 唯一不算陌生的大概就是“塔尔寺”这个名字。因为高原上的远亲,几位亲朋到过这块三江一河发源的土地,并频频提起塔尔寺。不过,却从来不知道塔尔寺在藏传佛教中的崇高地位,也不知道塔尔寺的得名仅仅因为先有塔(1379年?)、后有寺(1577年?)的历史事实。 甫到塔尔寺,便感受了此行的第一个震撼:两位衣衫凋敝的藏民三步一拜,用不很尊重、却更为形象的说法,就是用自个儿的身体来丈量土地。双掌合十后高举过头,依次触额、触颚、触胸(心),然后匍匐在地,双手前伸,额头触地,才算是磕了一个完整的头。嘴角嗫嚅着颂唱经文或者法咒,向前跨出三小步,从头重复,周而复始,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全然不顾游客、旁观者各色的目光。 稍后,在大经堂外小院的长廊上,看到两个母子模样的女人在忙不迭地磕头,墙根下还有一团被子,围住一个小朋友。小朋友大约两三岁,脸蛋红扑扑的,好奇地将她天真无邪的目光不经意地抛在同样因为好奇而凑过来的游客身上。年轻一点的女人侧身静卧、舒臂展腰的间歇,侧头回望那张不很洁净的小脸庞时,脸上露出温柔、无垢的笑容。游客忍不住对她们揿下快门。 磕长头女人所对的大经堂檐下,有几幅据说已有二百余年历史的唐卡壁画。壁画据说用矿物颜料,添加了名贵的宝石粉,任凭风吹日晒,也不退色。其中一幅叙述六道轮回,正中的圆心里自上而下是一只鸟、一头猪和一条蛇,据说分别代表虚荣(鸟)、贪婪(猪)和嫉妒(蛇)三种恶念。后来在拉萨看到,圆心里的这三种动物一般首尾相衔,与塔尔寺的这幅稍稍不同。 大经堂里挂着许多堆绣唐卡,朴拙而更清新可爱,于是忍不住试图违禁偷拍一张图片,被一位年少的阿卡喝住,还扔过来一把青稞,昏暗中落在地上,簌簌有声。通行的亲戚投来责备的目光。 大金瓦殿里有一座大银塔,高达11.2米(导游介绍),完成于1986年。银塔里有一座石塔,即最初为纪念宗喀巴而建、成就了塔尔寺盛名的那座塔。石塔里据说有一棵菩提树,宗喀巴大师就出生在这棵菩提树下。树上有十万片叶子,每片叶子上都有一个佛陀。所以藏人磕十万次头,才算磕一个长头,要磕完一个长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全凭手上转动的念珠帮着计数。据说,这棵被裹包了两层的菩提树现在还活着,因为多年前更换大金瓦殿檐下被磕长头者磨穿的木板时,赫然发现塔下的树根与殿外的一棵小菩提树相接,而殿外的小菩提树则枝繁叶茂,由此推断而来。 所有的宗教传说,都是让有缘之人心生敬畏的。因而无须质疑。 塔尔寺最独特的,莫过于酥油花。 所谓酥油花,其实就是酥油雕塑。据说,每年进入严冬,寺里的阿卡、喇嘛便开始准备。酥油遇冷则凝,遇热而溶,必须不断将手浸入刺骨的冷水中,卸去体温,才能用手塑、用指捏、用指尖勾勒出栩栩如生的人物与景观。因为创作条件异常苛刻,据说每个人一般最多只能参与两年,即便如此,许多人还是因此患上严重的关节炎。过去,作品只能在冬季展现,天气稍稍转暖,便溶归无形,现在则因为空调技术,可以冷冻保存至盛夏,供人长年观瞻。专门展览酥油花的藏屋里,巨大的冷库里只有每年评出的冠亚军作品,相背展出,而且亚军居前,冠军居后。饶是如此,参观当日发现,佛陀的一只手指头也还是无可奈何地断了。 酥油是藏人之宝。佛前酥油灯无烟无尘,藏佛殿因此经久不污,但美丽的酥油花,居然也“香自苦寒来”,让人似乎窥伺到宗教另外一个往往被忽视的特质。 亲戚说,要全部转个遍,一天时间也不够。 离开前在佛门行个方便,付费五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