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西南文化之旅（一）涌泉寺

初冬，宁波下起了细细洒洒的雪花，气温骤然下降至零度左右，这是2009年的第一场冬雪。在这样的一个季节，由于宁波至福州动车组的开通，便捷的交通、廉价的成本是出外考察的最佳时机，因而区文物部门组织部分文保员去福建文化考察，笔者作为特邀代表一同前往，经过3个半小时的急驰，于下午1时半到了福州这个有福之地。一下车，这里的天气与宁波相比真是大相径庭，身上的羊毛衫剥了个精光，穿着一件单衫还感觉有点儿热。穿行于福州城区，榕树、大棕王、三角梅等热带植物，绿色成荫，繁花似锦，作为城市的装饰，在眼前徐徐掠过；林则徐雕像、高楼、公园、商铺等琳琅满目，尽收眼底；自此，闽西南文化考察之旅序幕徐徐拉开。

千年古刹——涌泉寺

 大巴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向山峦树林间进发，约20分钟便到了福州鼓山的涌泉寺，这个居闽刹之冠的寺院，建在海拔455米的半山腰处，面临香炉峰，背枕白云峰，相传因寺前有一股泉水（即罗汉泉）涌出地面而得名。该寺占地25亩，有大小殿堂25座，作为名山大刹，近代住持园瑛法师曾任全国佛教协会主席，寺内的“三空”（陶塔、雕版、血经）、“三铁”（铁树、铁锅、铁丝木），都足见该寺在佛教界的重要地位。

由山麓循古道入寺，有2145级石阶，1954年开辟公路后机动车可直达涌泉寺山门。这里原为一深水潭，五代后梁开平二年（908年），闽王王审知填潭建寺，并请名僧神晏来居。神晏曾被闽王加冕为兴圣国师，因此寺初名为“国师馆”，并设寺田，曾达4800亩，鼎盛时僧侣达1000余人，明永乐五年（1407）改为“涌泉寺”。现存主要建筑尚有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等，均为清代及近代重建。这些建筑物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建筑组群，体现了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独特风格。寺内藏经殿经橱林立，珍藏明清经版万余方，历代佛学著作近30000册，其中有苦行僧刺血书写的经书657册。特别是《大方广佛华严经疏论纂要》，是中国古代有代表性的佛学著作。

涌泉寺山门，面向东方，多级台阶，显得有些傲然挺拔，气宇不凡。当我们越过这高高的门槛，原来这山门是无门的山门，因常受台风影响被侵蚀损坏，干脆拆了门板，只留了这个门台。门台上还有一对绝联：“空门无须关，净地不必扫”。我想也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门又何须关呢。大雄宝殿是涌泉寺三个主大殿的核心殿。大雄殿内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三世佛，这三尊坐佛金像是明天启元年(1621年)福州民间艺人根据佛主释迦牟尼参禅的形象雕塑的，分别表示管过去、现在和未来，即管三世轮回之意。在释迦牟尼佛的两边分别站着佛主的徒子迦叶尊者和佛主的堂弟阿难陀。殿内佛像前两旁立着一对孩童铜像，身穿红肚兜，神态栩栩如生，满面笑容，天真活泼，引人注目，他俩是福州地区民间吉祥的化身，是1935年由一位福州工匠铸造的。据介绍，若要期望家中添丁，只要你虔诚地用手抚摸铜男则会得男孩，抚摸铜女则会得女孩。我伫立铜像边观察，在前来抚摸的游客中，年轻的男女大都摸铜男，看来重男轻女思想还真是根深蒂固；还有的干脆铜男铜女都抚摸了一下，虔诚地期望能得一对龙凤呈祥的双胞胎。呵呵，有期望总比没有期望好，美好的希望或许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现实！此时的我心中默默地也为他们祈祷。

涌泉寺前两侧有两座千佛陶塔，是北宋元丰五年(1082年)烧制的，左边一座称“庄严劫千佛陶塔”，右边一座称“贤劫千佛陶塔”，双塔是用陶土分层烧制累叠而成，八角九层，高约7米左右。塔身细部为仿宋代木构楼阁建筑风格，两座塔上各塑1038尊佛像，因而叫做千佛宝塔，八角塔檐另塑有僧人武将各36尊，悬挂陶制塔铃72只。塔座上塑莲瓣、舞狮、侏儒，并刻有铭文，记载建塔时间和工匠姓名等。

在方丈室前的天井中栽有3株铁树，左右两株特别粗大，是雌树，相传里面一株为涌泉寺开山祖师神晏所栽；外面一株是五代闽王王审知所栽，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中间一株为雄树，至今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是1972年从福州西禅寺移来。据介绍，近年来这三株铁树年年开花，黄色花果大如绒球，被视为奇观。还说这三株铁树之所以长得茂盛，它们与常年聆听方丈诵经有关。呵呵，铁树也有佛性了。听此言，大家纷纷与铁树合影，宁愿信其说，也不错过这好机缘。因为铁树的花语象征着：坚贞不屈，坚定不移，长寿富贵，吉祥如意。

在鼓山涌泉寺转悠了一圈后，便在“滴水岩”茶楼里品茗。这里居高临下，闽江风采尽收眼底。福州的“福”在四面环山之中，这鼓山恰如一个大石鼓似的矗立在闽江之滨。山水互相照应，形成了刚柔结合的独特景观。鼓山多玲珑巧石，石屏石景比比皆是，文人雅士翰墨荟萃。蔡襄的“望归石”题字，朱熹的摩刻，还有宋朝爱国名将李纲于绍兴元年游鼓山时即兴题咏，等等。摩崖石刻沿山岩而转，或露于苔藓，或掩映于荆条中，或在字里行间淌着涓涓细泉，生动自然，又与条条幽径配合默契。岩石再好也只是岩石，但保护了这诸多的题刻，也就赋于了它新的生命力，使块块岩石在游人的眼前活了起来。此地还有郭沫若的那首五律诗石刻：“节届重阳日，我来访涌泉。清风鸣地籁，微雨湿山川。浮岭多松柏，依崖有杜鹃。考亭遗址在，人迹却萧然。”郭沫若的诗，直白地画出了鼓山的秋色，但后一句寓有追念南宋哲学家、教育家朱熹的意思。因朱熹曾侨居福建省建阳县，在那里建有“考亭”。而在鼓山又有许多朱熹的遗迹。考亭，曾因朱熹的哲学思想受批判而冷落过，当时郭老也似身处逆境，自然还包涵着他的弦外之音。

涌泉寺只匆匆一览，因还要乘车4个小时去厦门，便纷纷上车向闽西南地区进发了。到达厦门已是华灯闪烁，进岛的海沧、厦门、集美、杏林四座大桥似洒落在海面的银河，把厦门岛修饰得如此美丽多姿而又富于生机，一下子将我有些倦意的眼神睁大了，兴趣也随之而来，厦门真是让人神往的地方。乘车游览了厦门市的夜景后，到达下榻的鸿章宾馆已是晚上10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