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智利、宽魅力(三)

复活节岛,拜访椰树旁的沉默武士
LanChile的客机从圣地亚哥机场的跑道上升了起来,一头扎进西北方的天空,飞向我们智利之旅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复活节岛。时间过得真快,假期只剩下最后一周了。 窗外出现了蔚蓝的太平洋。过了大半个小时左右,机长用广播通知乘客,飞机下方是属于智利的胡安·费尔南德斯群岛,著名的鲁滨孙漂流故事就发生在其中的一个小岛上。乘客们都凑到舷窗前,争论不休,想从海面上一长串岛链中,努力辨认出真正的鲁滨孙岛。

胡安·费尔南德斯群岛
复活节岛(Isla de Pascua)是地球上最孤独的岛屿,东去智利本土3800公里,西距最近的塔希提(TAHIT)岛也有2200多公里。茫茫浩海中,只有这么一星点儿陆地,难怪岛上的原住民称自己的岛为Rapa Nui,意思是地球的肚脐。而岛上近千座巨大的石人雕像Moai,也让外界对其身世充满好奇。
根据岛上居民世代相授的传说,大约公元三世纪,塔希提岛上一个名叫Hotu Matua的国王因为在部落战争中失利,率领两千多族人乘船向东流亡。在漂流了数月之久后,他们的船被风暴带到了一个荒岛上。于是族人在国王的率领下,在岛上繁衍生息,并在与世隔绝的环境里,发展出了一套独特的海洋文明,直到1722年的复活节被荷兰船队发现。
5个多小时的航程过去了,飞机终于靠近了终点。海面上,一个三角形的岛屿慢慢变大,逐渐清晰,直到把我们完全包围在它热情洋溢的气氛和欢快舞动的节奏里。

Hangaroa
早已在机场外等候的旅店老板Alvaro为我们献上鲜花做成的漂亮花环,然后驾车带我们去旅店。机场旁一个叫Hangaroa的小镇子是复活节岛上惟一的居民点,大小旅店都在这里。Hangaroa远望就像一座植物茂盛的大花园,浓密的树丛中间,不时地点缀着居民房屋,大多为平房。路边是并排的高大椰树,椰叶在轻微的海风中摇曳舒展,像极了王菲唱过的《南海姑娘》中描述的画面。Alvaro的长相一看就是智利大陆人,而她的夫人则是复活节岛当地人,属于玻利尼西亚民族,和美国夏威夷还存在新西兰毛利人长相类似。原来Alvaro上世纪60年代就到岛上打工,认识了当地的姑娘结婚生子。但智利原住民法规定,复活节岛的房屋、旅店和宾馆等不动产只能属于有复活节岛血统的当地人。所以在这家旅店里,Alvaro的夫人和儿子是合法业主,而Alvaro永远只能是老板的丈夫或父亲。
从镇上的小店里买来地图,租一辆四轮驱动的越野吉普,无需聘请导游,我们开始了复活节岛上的自助旅游。Moai(当地人语言,意为雕像)在复活节岛上无处不在,大多背对大海立在海岸边。镇子的港口有一些体形不大的Moai,黑色的火山岩石塑成,双手垂腹,表情默然,目光深邃,似乎有藏了一千年的心事要对人说。
驱车出镇向南,我们开上了一条与海岸线平行的沥青公路,按逆时针方向沿路搜索Moai。复活节岛上的几条主要公路宽阔而平整,加上阳光灿烂,天空晴朗,能看见大海里很远的地方,在这样的道路上开车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路上来往的吉普车里,都是外国游客,有的甚至面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同机来岛的,互相挥手致意,分外亲切。

Ahu Tongariki
最大的一组雕像Ahu Tongariki位于复活节岛的东南角。这组Moai共有15尊,高度在3米至10米之间不等,重量最大的达到80吨。Ahu Tongariki已经有1000多年的历史,但10世纪时的岛人是如何将在山上雕好的沉重石像移动到海边并竖立起来的呢?至今科学家们都没找到答案。

Anakena海滩
Anakena海滩在复活节岛的北侧,高大的椰林后面,是被树阴覆盖的白色细腻沙滩,这是全岛最受游客欢迎的景点之一。全岛仅有的一组面向大海的Moai雕像,就在这里。雕像戴着的红色帽子,取自岛上一种赭红色的火山岩,每个重达一吨左右。而岛人的祖先使用什么方法将帽子放置到雕像头顶?雕像又为何大多背朝大海?只有这些沉默的武士心知肚明。

Orongo火山
复活节岛上最壮丽的自然景观要数Orongo火山。开车上山后,才发现山中央的谷地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经过一百多万年的雨水浇淋,火山口已经演化成一个长满芦苇的美丽湖泊。Orongo的山谷有个很大的豁口,火山湖和豁口外的大海仅仅相距十米之遥,中间是一道天然的石墙阻隔,落差也仅有数米,两方水域,却是一绿一蓝,一小一大,奇异绚丽。
在Orongo山顶的国家公园,可以看到许多石洞,有的石壁上,还雕着线条美妙的图案。原来在过去,每逢一年一度的鸟人节的时候,岛民们就住在这些山洞里,以便白天观看取鸟蛋大赛。比赛规则是每个部落出一名代表,顺崖下山,从岸边游到三百米外的小岛取鸟蛋。先取回鸟蛋的部落,这一年里将统治全岛。因为常有鲨鱼出没,这项活动已经取消一百多年了。在山顶远眺无穷,才发现太平洋的颜色原来可以这么碧蓝,纯得像宝石,没有一点杂质。站在原地略微转圈,四周不同方向的海水在阳光的作用下呈现出深浅有别的蓝色,却都平静。西北方向的无限处,是中国吗?从Orongo火山返回酒店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回程轮到同伴开车,我舒舒服服地背靠副驾驶的座位,欣赏着窗外的景致。热带上空的云朵总是气势磅礴,夕阳更是把它们染成火红一片。无边无际的太平洋开始汹涌涨潮,高大的Moai依然在海岸沉默地伫立,如同千年来的每个傍晚,距离和时空在这里奇异地交汇。